“玲珑，对不起！”
秦川眼眸通红，把玲珑抱在怀里，语气近乎忏悔。
玲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柔柔的反抱住秦川开口：“主人开心，玲珑就开心。”
“无论主人怎么对待玲珑，玲珑都很开心。”
“只要主人可以开心，玲珑做什么都愿意的。”
秦川闻言，不由得有些鼻头发酸。
他抱着玲珑的力度加大些许，声音很是沉闷，又有些哽咽的开口：“对不起，玲珑。”
“对不起……”
此时此刻，秦川后悔不及。
如果他定力在强一点。
如果他心智再成熟一点。
是不是玲珑就不会被他伤害成这副模样？
玲珑通体的红肿，就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一般。
秦川心如刀绞，松开怀抱之后看着玲珑的眼睛，咬牙切齿开口：“玲珑，你还能回去吗？”
玲珑被问的有些发懵：“回哪里？”
秦川严肃的开口道：“回月仙前辈那里。”
玲珑闻言，微微颔首：“当然可以回去。”
“可我回去了，一时半会就回不来了。”
说话间，玲珑将脑袋埋在了秦川臂弯中，她依依不舍的开口：“主人，玲珑想你。”
“让玲珑多陪陪你，好吗？”
玲珑声音格外低哑，也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最低。
就好像是在祈求着秦川让她留下似的。
这种语气，秦川听得心里难受。
他扶正了玲珑的身体，目不转睛盯着玲珑的眼睛开口：“玲珑。”
“你记住，我不是你的主人。”
“众生平等，你没有比我低一等，我也没有比你高一等。”
“我以后，只是你的秦川哥哥。”
“明白吗？”
玲珑思索一番后，点了点头：“玲珑听秦川哥哥的话。”
“玲珑最乖了。”
秦川闻言，很是欣慰的摸了摸玲珑的小脑袋：“我知道玲珑乖。”
“那乖玲珑，可以离开这里，找月仙前辈帮忙疗伤吗？”
“把你伤成这副模样，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想帮你恢复原样，可我的草药在你身上都没有用……”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情绪肉眼可见的失落。
玲珑美眸眨了眨，素手抬起，摸了摸秦川的脑袋：“玲珑从来没有怪过秦川哥哥。”
“玲珑的命，是秦川哥哥给的。”
“玲珑能化形，也是拜哥哥所赐。”
“所以无论哥哥想要什么，玲珑都会拼尽全力去为秦川哥哥争取。”
“相对的，无论秦川哥哥对玲珑做了什么，哪怕要了玲珑的性命，玲珑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川一把将喋喋不休的玲珑揽在怀里，头紧紧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傻姑娘……”
“你回去找月仙吧。”
“我对不起你。”
玲珑一听，还以为秦川不要她了，当场急了，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秦川哥哥，你不要玲珑了吗？”
秦川坐直身子，将玲珑眼角的细泪一滴一滴抹去。
而后，他勾了勾嘴角，牵着玲珑的小手开口：“玲珑，我是不可能不要你的。”
“我让你离开，只是想让你身体恢复原样。”
“还有就是，我来这个小世界，是为了修炼的。”
“玲珑在我的世界里至关重要，有玲珑在我身边，我就不可能静得下心来潜心修炼。”
“我们玲珑长得漂亮，要是皮肤被我害的留了疤，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玲珑闻言，竖起的狐狸耳朵垂的低低的，九条尾巴也似乎没了生机。
尽管直到秦川让她离开，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的前途。
可是离开秦川，实在让她不舍。
玲珑紧紧握住了秦川的手，美眸含泪的稳住了秦川的唇。
电光火石间，一道冰蓝色自二人唇间闪烁。
下一秒，这道冰蓝色便没入了秦川的丹田之中。
这一次，玲珑在送出内丹后，主动松开了对秦川的怀抱。
“秦川哥哥，五行小世界处处充满危机。”
“玲珑将内丹送入你体内，可保你在危难之中平安无虞。”
说到这里，玲珑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牵着秦川的手：“秦川哥哥，如果你想我了，直接在心里默念玲珑的名字就好。”
“只要这一次的冷却时间过去，玲珑听到秦川哥哥的呼唤，无论如何也会来到秦川哥哥面前的。”
“秦川哥哥，保重啊。”
话毕，却见玲珑周身有淡蓝色的光晕缓缓浮现。
在玲珑身前，突然闪烁起了淡蓝色的光芒。
在光芒和光影的交织下，玲珑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临走前，她还是一直看着秦川，她依然想多看秦川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秦川弯起眼角，目送着玲珑离开，才眼泪忽然落下。
秦川跪倒在地，脸上溢满了悔恨的泪水。
玲珑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雪狐，可自己竟然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实在禽兽！
秦川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疼痛难忍的头。
那么可爱，那么单纯，那么温柔，那么乖巧的玲珑。
自己如何能下得去手！
在无尽的愧疚中，秦川的真气再一次沸腾起来。
经过周遭空气热浪的催化，沸腾的真气浸染了他的心脉，透过丹田，使得秦川的四肢百骸都传来了似有若无的痛苦。
可是，秦川此时此刻还沉浸在对玲珑的忏悔状态中无法自拔，身体的异样竟是一时半会并未发觉！
良久，在秦川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时，才停止了自怨自艾。
秦川努力控制自己的四肢，却收效甚微。
他想探出神识，却被脑海传来的刺痛所劝退。
但是跪在地上一直趴着也不是个事，秦川便寻思着催动周身法力，先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
却是不承想，秦川刚刚准备催动法力，四肢百骸便同时传来了酸酸痛痛的感觉。
下一秒，真气瞬间坍塌的感觉遍布了秦川的全部筋脉，自心脉又传递给了四肢百骸，与早已不堪重负的识海。
在一股突然袭来的汹涌痛苦下，秦川咬紧牙关想熬过去，却只是不过顷刻之间，便彻底昏厥过去，再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