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時性情

劃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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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子這些天,總在做同一個夢,夢裏,一隻閃著藍光的手槍讓人心碎地僵立在空氣裏,槍沒有指向她的胸口,而是她的小腹,她的下體。

她專心地將自己的夢講給阿寶聽。

阿寶是個美麗的男人,一頭紅色的長發永遠像紅酒一樣在太陽下折射出誘人的光,而骨感十足的五官更是永遠帶著讓人不容小視的冷漠表情。

阿寶歎口氣:“羊子,你壓力太大了,你得去看心理醫生!”

羊子第一次走進阿寶的形象設計工作室時完全是個律師的樣子。雖然眉眼都是美的,但是看上去像印度公雞一樣裝腔作勢。

阿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如果你想保持你現在的樣子隨便哪個設計工作室都做得來,如果你要改變,你再來找我!”

羊子笑了一下,像冰封的河上忽然開了一個口子,裏麵汩汩的水幽幽的冷氣一下子飄了一室,阿寶看了她半晌,然後從身上的工具袋裏拿出一把花剪,在她頭發上進行他的創作……

羊子幾乎都認不出自己來。

“這才是你應該的樣子。”阿寶得意地看著他的藝術品說。

就從這一刻起,羊子敏銳的第六感知道自己將會和這個男人在生活中有出戲。他就像那撥動頭發的手,可以幫她找回她自己。

一個女人做律師不一定就像電視裏那樣風光。

至少羊子就不是那樣。

律師這個名號隻是個噱頭,拿來嚇唬嚇唬人、讓家人做向外人誇耀的資本。

女人,年輕。這兩樣就注定了她在律師樓裏隻能做一隻高收入低成績的花瓶。

她厭惡生活、厭惡那些臉色陰暗的當事人、厭惡那些說話計時收費吹著空調像蘋果裏肥白的蟲子一樣安逸白淨的大律師,她還厭惡自己。她常常覺得自己像一座不怎麽牢靠的立交橋,各種煩惱各種壓力在上麵飛馳,而總有一天這座橋會不堪重負轟然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