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畢,經過繁複的養護程序,胭脂給寧瀟換上了新的xie衣。
南齊這邊的嬤嬤原本準備的xie衣薄如蟬翼,穿上跟沒穿似的,胭脂怕寧瀟不願,又怕寧瀟難堪,便給她換一套嫣紅色繡滿金芍藥的常服,將她那一身凝脂般的肌膚,能遮住的都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再然後,寧瀟屏退眾人,一個人坐在喜**,等待著南齊皇帝的到來。
寧瀟雙手交疊置於膝上,端正的坐在床榻上,美得如同畫卷上的仕女。金碧輝煌的殿內空曠而又安靜,安靜的寧瀟都能聽到自己略顯緊張的呼吸聲,胸口一陣起伏,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睜開雙眼,眼神變得堅定,然而卻又平靜無波,宛如一潭死水。
她的呼吸聲也刻意變得輕緩如常,直到腳步聲響起,寧瀟的心才不可抑製的突了一下,攥緊膝蓋上的裙子。
南齊這邊成婚新娘是不蓋紅蓋頭的,寧瀟心裏到底是緊張的,隻是沒有紅蓋頭遮掩,她便隻能將目光定定看向前方一處,而不去看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南齊皇帝。
她保持著長公主的端莊與教養,直到南齊皇帝在她身旁坐下,床陷下去一塊,她才發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由不得她控製。
他離她這樣的近,近到寧瀟可以聞到他身上龍誕香的香氣。南齊皇帝手伸過來的時候,寧瀟整個人不自覺地得抖了一下,想必他也是察覺了,為她別發的手便就這樣堪堪停在了她的耳際。
“害怕?”他問她。
寧瀟不是第一次聽見南齊皇帝的聲音,他親自前往北燕時,說願傾國傾城娶她為妻時,立誓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時,她是聽過他的聲音的。隻是那時她還恍惚著,心裏也是極難過的,嫁給他隻是願賭服輸,大局為重,並不是心甘情願。是以他說什麽,她都沒有在意去聽。
現下殿中隻有他二人,寧瀟這才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