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雲衍又來了。
寧瀟倒不是裝睡,而是真的有些疲憊地睡了過去。胭脂知道她的脾氣,有著極大的起床氣,一時還在猶豫應不應當叫自家殿下起來,雲衍那邊已然抬手噤了聲。
讓侍女伺候著換了衣物,雲衍輕手輕腳的在寧瀟身旁躺下。床榻陷進去一塊,寧瀟迷迷糊糊是又感覺到有人睡在了她的身旁,並抱著她,她自然知道是雲衍。她與他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再親密的事情也都做過了,雖與他同塌而眠寧瀟還是有些不自在,卻並非抗拒。
後半夜時,寧瀟日常身上發冷,便下意識的蜷縮著甚至往背後雲衍那溫暖的懷抱靠攏去,之後每夜都是如此……
接連幾晚,雲衍都隻是抱著她和衣而眠,寧瀟也漸漸習慣了床榻上有一人與她抵足而眠。
雖說是皇後,可寧瀟的日子過的與她在自己的公主府中無異,甚至更為悠閑。後宮無聊,雲衍還在她的長秋宮後另造了一座戲樓給寧瀟解悶。宮中本有戲樓,可胭脂卻聽宮中的其它婢女說:“皇後娘娘膚白若雪,但南齊日頭毒辣,是以陛下特意命人在這長秋宮後頭另造了戲樓,免去娘娘奔波受累,娘娘若是想看戲聽曲,隻管遣姑娘吩咐一聲便是。”
於是這幾日,寧瀟白日便在花園裏賞花,在戲樓看戲,然後由雲衍陪著用一日三膳。一起相處的這幾日,他雖不曾摘下麵具,但寧瀟仍能感覺到他的溫柔。
皇後也並非無事可做,後宮雖無其他妃嬪,可月初正是命婦們進宮覲見的時候。雖有管事宮女相助,可諸多事宜仍需要寧瀟這個皇後操持。忙碌了一整日,總算妥帖的將這些大臣的妻子送出長秋宮的宮門,方才還端莊正坐的美人兒長歎一聲,癱在貴妃榻上,忙喚胭脂過來:“快,快給本宮將頭上這些玩意拆了,嘶!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