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記錯,這天是Aline回國的日子。
藍庭半臥在**,看著朱砂背對著她,緩緩地換衣服,畫著淡妝。
“Aline喜歡被人接送,他說那樣會有受重視的感覺。”朱砂說,一手拿著畫妝刷,往臉上掃出粉橘色的腮紅。
因為要接機,愛好睡懶覺的朱砂早早起床,一小時的路程,做了兩小時的準備,她說以防堵車。
藍庭依然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眼神很濃稠。
朱砂畫好腮紅,回頭看他不動聲色的表情,笑了笑。然後,在上唇彩之前走過來親了親藍庭的唇,
“以後,也許就再見不著麵了,愛你。”
她說話的神情,是那樣的輕巧自然,像極了某個一時想不起來的熟人。
藍庭任由她親著,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跟他道別,關門而去。
直到她走了很久以後,藍庭才想起,她像的人原來是他自己。是幾年前對朱砂的自己,也是現在對雨季的自己。
他光著上身,打開酒店的窗戶,在窗前站了很久。
聖誕節,距離朱砂再次從身邊離開已經一個月。
手機鈴聲響起時,藍庭剛吃完藥。是雨季的電話,他問她有什麽事,她在電話欲言又止,最後匆匆祝福收線。
掛了電話,他咳得整個宿舍都似乎震動。
“哥們,你還是去醫院吧,小表妹那麽好的人,會原諒你有機會重新開始的。”宿舍裏的男生,過來猛拍他的肩。
他笑笑沒有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雨季才好,比起尷尬地見麵,他更願逃避。
隻不過,他也高估了自己的身心強大,因感染風寒,拖著未治療太久得了肺炎,身體抵抗力直下降,打籃球時竟然突然暈倒在場上。
藍庭被急送進醫院,“小表妹”叫了N回的同宿舍室友,第一時間通知雨季。
男生們傳遞到過來的信息已變得非常嚴重,“口吐白沫”可比她當時在**佯病挺屍嚇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