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巴瑜伽館。
空靈縹緲的梵樂在縈繞,嫋嫋的印度香自柚木雕花香盒裏一縷縷地飄浮,慢慢地溶合於空氣之中,那怡人的芬芳與音樂渾然一體。
瑜伽館的牆壁上,是奪目的彩畫,有著印度創造神梵天、護持神毗濕奴、毀滅神濕婆等眾神的畫像。休息室裏,還放著各種印度、尼泊爾、泰國、雲南納西族東巴工藝品。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館主很費一番心思在這館子裏。
俞紅端坐在教練台上,閉著眼睛,提氣,呼氣,然後舒展開身體。
她知道,這裏是她唯一的精神家園,練瑜伽成了她本能的一種需要,猶如食物於動物的需要。她才不在乎會有多少的學員,會有多少的收入,那個神秘的賬戶,足可以讓她揮霍一輩子。
但是,有時,她冰涼的心,突然冒出一絲暖流,那是因為,她想起了光明——一個外表堅毅、內心純淨的男人,與職業無關。她以為,自己再也碰不上這樣的男人了。但是,碰上了,又能怎麽樣?有些東西,在心裏壓得太沉,沉得已經放不下任何東西了,有些人,即使有緣遇上,卻無緣相守。
收氣。她的眼睛驀地睜了開來,血紅血紅。一個過度吸食了大麻脂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睛。而這雙眼睛自從在一場意外中受傷後,再也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了。
她久久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仿佛在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很久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的,那時簡單快樂,對未來有著單純美好的想象,而不是像現在,有這麽多的雜念。她已經不再了解,也不想去麵對自己的內心,自己最終成了一個什麽樣的人,一邊極求著內心純淨纖塵不染的人,另一邊,卻膨脹著一個可怕的欲望。
如此矛盾,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與閱曆的增多,有幾個人不是矛盾體呢!
有人敲了敲門,“俞老師,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