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曉風去了印度後,蔡萌萌一直覺得心裏不踏實,她怕他再也回不來了,而在她的印象裏,他一直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是,他的意誌總是一次又一次超乎她的想象。
這天清晨醒來,她又大汗淋漓,她已經記不清第幾次做這個夢了,仿佛隻是電影場景,她飄浮在劇情之中與劇情之外,開始,隻是一個觀眾,一個在看電影的觀眾,看著看著,就走進了電影,成了角色之一。
她看到玉碧輝煌,觥籌交錯,千樂齊鳴的情景,她還看到了梵天,威嚴尊貴的梵天,看到了毗濕奴神,濕婆……幾位重要的神靈都在座,但神情嚴肅,似乎各懷心事。
他們仿佛都在等待著某個神聖時刻的來臨。這時,有幾個女子衣袂飄飛,翩翩而出,手裏各持著一種樂器,載歌載舞,她們的麵容看起來那麽模糊又那麽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噢,姐妹,對,就像是她的姐妹,然後她也成了其中手中持簫的一員。
這時,不知何故梵天跟濕婆吵起架來,而且動靜越來越大,瞬間天昏地暗,鬥轉星移,乾坤顛倒,風沙乍起。她們一時間不知所措,都停了下來。這時濕婆突然出現在她們的中間,擺出了他特有的又令人恐怖的姿勢,跳起毀滅世界的坦達瓦之舞來。這是一種可怕的舞蹈,仿佛有一種神秘的魔力在召喚她們,她們身不由己地跟著濕婆一起跳起來。濕婆似乎完全控製了她們的身心,如果他不停下來,她們也一直這麽跳下去,跳下去,跳到再也跳不動為止。
這時,土地開裂,野獸瘋跑,人們在哭喊,洪水在肆意奔淌,火山噴出了紅色的濃漿。梵天極為憤怒,拔劍揮了過來,砍落了她們的腦袋,一個緊接著一個。她看到了自己的頭顱在地上無力地滾動著,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看起來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