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依稀還記得上山的路。
因為沒有很多的分岔口,這裏沒有人來開荒,所以基本上保持著原來的的樣子,雜草叢生,隻有周圍的山裏人因為采藥或撿柴火,才會偶爾來到這裏來。而時常傳來類似於鴉叫的聲音令人毛孔發緊。
何柳走前麵,葉葦走中間,丁希克斷後。越接近墓地水汽越重,形成了或濃或淡的霧氣,葉葦常常感覺何柳消失在霧氣裏,而濃霧散去後,其實她們之間不過五步的距離。有時葉葦的腦子裏就出現了奇怪的念頭,如果此時他們中間某個人突然被擄掠,一時也發現不了。而何柳與丁希克也感覺到這種濃霧很讓人容易迷失方向。於是丁希克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根繩子,“葉葦,你拿著這根繩子,把前端給何柳。”
葉葦接過繩子轉過身,正想叫何柳,突然她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她的麵前一晃,這影子絕對比霧的顏色來得要白,而何柳今天穿的是藍色的衣服,她顫聲地叫道,“何柳。”何柳很快地就應了聲,然後停了下來,“怎麽了?”葉葦把繩子遞給了她,現在三個人挨得很近,“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
他們倆四處張望了一下,異口同聲地說,“沒有啊。”何柳搶過話說,“一定是剛才霧氣太濃了,你看花眼了。”其實何柳心裏都清楚,現在能彼此安慰都好,在這個深山野林的地方,如果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在心理被恐懼感打敗了,那麽隻要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可以會令她們潰不成軍。
丁希克是無神論者,而且是醫生,沒有經曆過何柳與葉葦所經曆的事,自然也不相信什麽鬼神。他覺得自己在這裏是唯一的男人,有必要給她們壯一下膽子,並調節一下她們緊張的心情,於是開始說笑話,“某天在擁擠的公車上,一個站著的懷了孕的女人要想別人讓座,便對她身旁坐著的一位男子說:‘你不知道我懷孕了嗎?’隻見男子很緊張地說:‘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