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训练方式,你自己拿主意,彭江龙担任你的副将,共同执掌陷阵营。”
“遵命!”高强和彭江龙拱手领命。
陈敬之又看向苏钢锤:“苏钢锤,我命你组建水师,在三州招募士兵,我会安排建造船只,水师所需装备全部由你来训练这支水师,周强任副将,辅助你完成任务。”
“遵命!”苏钢锤和周强同样恭敬领命。
陈敬之最后将目光投向刘其,这位绝世能臣,不知他会对自己当前的局面提出何种卓识和谋略?
刘其,王佐之才,陈敬之期待着,这位辅国之才对于自己眼前的形势会有怎样的洞察与战略规划。
在陈敬之的凝视之下,刘其向陈敬之深施一礼,继而徐徐开口。
“主公内修农桑,厉兵秣马,对外更是在构建军事防线,力图连通河与孤山之间的天堑。”
“主公意在将北州三地打造成自家固若金汤的领地,不断强化自身实力。但在属下看来,当前首要任务并非建设防御体系。”
刘其注视着陈敬之前方的地图:“南离、北陵战事似箭在弦,东仓此刻全国欢腾,国主迎娶柳家千金,短期内对柳州城构成不了重大威胁。”
他指向孤山与另一座山峰之间:“依主公规划,开凿河渠,构筑孤山战桥,平整孤山林区,在此处设立关隘,以彻底阻断东仓与北陵可能从侧翼袭击青州、贺州的道路。”
刘其看向陈敬之:“请问主公,若按此设想推进,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这一系列浩大工程?”
陈敬之稍作思考后答道:“按照李大吉目前的进度,大约需一年左右。”刘其低语叹息:“如此,则主公至少浪费了一半的时间。”
陈敬之拱手示意刘其继续阐述,刘其回礼:“主公所谋深远,确为我们未来发展必走之路。然而,主公既然坐镇开元县,执掌大离粮仓,为何又将刘源置于北陵?莫非是要以刘源为饵,引敌出洞?”
陈敬之坦然承认,刘其感慨:“主公举办的河百花盛宴,目的恐怕不只是敛财吧?另有布局?”
陈敬之点头默认,刘其目光灼灼:“主公已开始向其他三国暗布棋子了?”
“此事若一旦传至陛下耳中,无疑将揭示双燕公主与锦绣公主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牵连!”
“然而,此计策双燕公主未必会轻易入彀,而我方却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严密监视其一举一动,实属资源消耗。”
“再者,主公在借助百花盛宴之机大敛财利的同时,向其余三国散布消息,从战术层面上看,可谓一石二鸟的精妙布局。”
“但若从长远战略考量,则显得过于急功近利。”刘其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敬之,发问道:“敢问主公,当前您面临的最大阻碍是什么?”
陈敬之一时语塞,继而沉吟道:“实力尚浅,掌控区域不足,兵力不够雄厚,陈家治下的大离,仅握有狭小疆域和零星兵马。”
刘其微微点头,进一步分析道:“因此,在战略层面,主公目前最紧要的任务并非对外扩张,而是稳固内部。”
陈敬之听后一愣,刘其指向开元县所在之地:“坐拥大离粮仓,主公手握天下粮秣,这是主公的一大优势所在!
“主公自帝都出发,北州三地犹如潜龙出渊,这步棋走得恰到好处,然而接下来的飞龙在天,不应急于在北州三地或国外施展拳脚。”
刘其神色庄重,语重心长地言道:“我大离国都的军事建设,即便主公全力动员民力,至少也需耗时一年。然而这三百工匠若非投入此中,本可效力于更多紧要之事,而当前的国防工程,并非燃眉之急。”
“先前属下提及,东仓正值举国庆贺之际,短期内不会有大的动作,况且有大公子坐镇南关,东仓与陈家短期内不会爆发正面冲突。主公又已派人联络河东裴氏,东仓方面暂无需顾虑过多。如今北陵与南离,却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北陵急于收复借予南离的十三州土地,南离则欲借绊马钉之势侵入北陵腹地。因此,北陵此刻亦无暇顾及北州三地,既无足够时间,亦无余力侵犯。”
刘其犀利一问:“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要在柳州城外耗费巨资人力修建防御工事?意欲防范何人呢?”
此问令陈敬之一愣,他早先决定建造这样的防线,是出于对前世关口的构想。。但经刘其这么一点破,他也意识到此举似乎过于奢侈,乐观来看是深谋远虑,但从现实角度看,则有些好高骛远。
“刘其,请继续说。”陈敬之示意刘其继续分析。刘其点头应允:“第二点,关于河百花盛宴的策略,主公意在全面撒网,联系三国。但若能调整策略,将重点聚焦于大离国内,是否更为明智?毕竟,一国未统,怎可急图天下?”
陈敬之被刘其的话语深深触动,感慨万分:“听君一番剖析,胜读多年兵书!”刘其谦逊回应后,提出了第三个问题:“主公,在兄弟之间的安排上,尚存瑕疵。历来成大事者,从不是单打独斗,而需有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奋斗。大少和二少久经历练,统领大军,但在主公的布局之中,他们的身影并不凸显,往往是被动接受安排。尽管他们默许现状,但我认为,与其主公亲自布置,不如让他们主动参与其中,主公是否有所顾虑?”
刘其的三个关键问题,犹如当头棒喝,让陈敬之认识到自己之前的规划虽看似长远战略,实则是无法立即见效的战术,这是政治眼光上的差距。确实,各有所长,像刘其这般高瞻远瞩的政治智慧,即便是仁嘉、李大吉等智囊也难以比拟。
陈敬之虚心请教:“那依刘其所见,以我目前处境以及大离现况,下一步应该如何规划?”
话音刚落,胡钢棚洪亮的声音响起:“主公,已经到了!”
陈敬之与刘其携手下车,刘其对此颇感意外,一行人紧跟其后。看着眼前的孤山,民夫们虽在风雪中辛勤劳作,却没有丝毫愁容。
“我们先下去看看。”陈敬之吩咐道,“胡钢棚,你派人去请仁嘉、李大吉过来,还有文远也要一同前来。”
胡钢棚领命而去,心中疑惑不已。
“主公在北州三地之名,真是贤明仁德。”
刘其望着眼前景象,由衷赞叹。
他们的脸上无不洋溢着快乐,仿佛对这辛勤劳作甘之如饴,这足以印证陈敬之在北州三地深入人心的威望与地位。
陈敬之微笑道:“我手下有一位药师,他研制出一种药膏,涂抹于身体之上,可以有效防止冻伤。”
刘其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主公能为百姓考虑到这个层面,真是体贴入微,视民如子!”
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划破宁静:“爱民如子之人不应留于凡尘,应早登仙界才是!”
“何人装神弄鬼?”胡钢棚瞬间挺身挡在陈敬之前,重甲兵迅速围成一圈,将他们保护其中。
“主公小心!”高强四人也立即把陈敬之围在中央,警惕地扫视四周,然而周遭空无一人影。
“在那里!”陈敬之平静地望向前方劳作的十几名民夫,胡钢棚正要有所行动,刘其急声制止:“别动!”
刘其解释:“将军若将他们抓来,等于让他们接近主公,那主公才真正陷入险境!”
陈敬之眉头紧锁,刘其低声自语:“只是他为何不暗中刺杀主公,反而故意发声提醒呢?”
刘其目光骤然转向陈敬之脚下,脸色大变:“主公快离开那里,危险!”
陈敬之一愣,就在这时,他所站立的地方突然发生塌陷,高强等人面色皆变!
“主公!”胡钢棚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周围的重甲兵也纷纷坠落。刘其高喊:“围起来,保护主公!”
“嗤嗤嗤!”利刃入肉的声音连绵响起,陈敬之感觉有人紧紧抱住自己,低头一看,是苏钢锤?
“苏钢锤,你……”陈敬之满脸震惊,只见苏钢锤脸上血迹斑斑,而自己则安然躺在苏钢锤身上。
显然,下方必定被布置了某种机关陷阱,陈敬之脸色阴沉:“究竟是何人?布置得如此巧妙!”
此时,一根铁链从天而降,重甲兵快速将陈敬之、高强等人拉上地面。陈敬之环顾四周,发现高强、彭江龙和周强都受了轻伤,而最严重的莫过于苏钢锤,已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