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宗在铁匠铺内逛来逛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这让膀大腰圆的铁匠双手抱臂,脸色逐渐不善。
“我这里都是好刀好剑,这位客官你快点选吧。”他催促道。
“你这铁匠,我多选选怎么了,你有其他生意啊?”
张朝宗面露不满,拿起一柄长刀掂量道。
铁匠挠了挠头回答:“有,知府大人,让我锻造枪头,箭矢,所以我最近时间很紧,你要买的话就赶紧选吧。”
一旁的陈知北听见铁匠的话,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担忧。
因为既然是知府下令,而且锻造的都是军械之类的东西。
这也就意味着,匈奴人很有可能逼近了吗?
那么匈奴人逼近到哪了?
只是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了,匈奴人真的会在冬天作战吗?
陈知北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匈奴人终有一天会到来。
他们已经攻破了边关,向中原侵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乾阳府作为北地第一府,一定会首当其冲,面对匈奴人的兵锋。
张朝宗显然没有顾虑到这些,只是因为铁匠的催促,他加快了挑选的速度。
但是挑来挑去,铁匠铺内刀剑的品质保持的都差不多。
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坏。
“这刀也就一般般吧,平常拿来使还没事,要是遇上狠角色可能会断掉。”张朝宗拿起一柄三尺长刀道。
“哼!”铁匠冷哼一声,“就算再狠的角色,也不可能把我的刀给砍断!”
张朝宗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遇见过狠角色罢了。”
“真正的狠角色,动若脱兔,势如猛虎,力大如牛,气足似鲸,寻常人连一招都接不下。”
“呵!”铁匠满脸不信。
张朝宗懒得跟他废话,拿起挑选好的三尺长刀,对铁匠问道:“这刀多少钱?”
“五两一柄。”
“贵了,四两我就直接拿走。”
“不行,最少四两五钱。”
“行吧,北哥你给钱吧。”张朝宗对陈知北道。
他选择的长刀朴素至极,刀鞘没有任何绘画或皮革装饰,只是简单打磨过的榆木。
至于装具,也是最普通的装具。
陈知北拿出五两银子交给了铁匠。
铁匠收好银两后,找了半两碎银给陈知北。
收起碎银,陈知北两人离开了铁匠铺。
“朝宗,你说的狠角色究竟有多厉害?”陈知北问。
听张朝宗的话,他口中的狠角色厉害的不行。
“我口中的狠角色,其实就是达到宗师境界的武人,全身筋骨柔软坚韧,真气凝聚,能轻易手刃数十披甲之士。”
张朝宗语气淡定:“但是北哥你无需担心,这种家伙放眼天下都少得很,咱们肯定是碰不到的,而只要是宗师之下,那我肯定护得住你。”
陈知北陷入沉思,大莽的武学这么发达吗?
第二天一早,陈知北依然忙忙碌碌。
他跟着萧良安前往了铺子所在的地方。
铺子的位置位于乾州城南城靠近中央的位置,铺面不大,大概七八十个平方。
但是格外干净,而且地板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石板砖。
至于柜台桌子之类的东西,那更是一应俱全。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铺子还有后院能够存放酒水,和让伙计们休息。
这让进入铺子的陈知北都不由感叹,卖豆腐居然这么挣钱吗?
就连这样的铺子,萧良安都不止一家。
“陈小哥,你觉得怎么样?”萧良安看向在铺子内逛来逛去的陈知北。
“非常不错!”陈知北笑道。
得到了铺子之后,陈知北租了一辆牛车返回院子。
他和张朝宗,以及萧定邦三人将一坛坛酒水装到了牛车上。
通过来回数次的搬运,将院子内的酒水全部搬到了铺子内。
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就是店铺的招牌了。
陈知北去雕刻牌匾的木匠铺问了一下,木匠说两个时辰就能把牌匾雕刻出来,同时刷好漆。
但是等漆彻底干透,起码得一天后了。
不过陈知北也没有犹豫立刻交了定金。
在经过和萧定邦的讨论之后,两人确定了牌匾上的字为——陈氏酒馆。
之所以用这样的名字,是因为蒸馏酒水的技术是属于陈知北自己的。
萧家叔侄算是入股,不可能占据酒馆的名号。
确定好了牌匾后,陈知北没有等牌匾到了之后才开门。
而是让萧良安。在红纸上写了陈氏酒馆四个大字后,贴在了一张木板上,放在门口。
陈氏酒馆自此开业。
萧定邦站在门口大喊道:“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乾阳府第一的烈酒,就在我陈氏酒馆内啊!”
酒馆内抱刀而坐的张朝宗看着大声吆喝的萧定邦,嘴巴微微张大。
“北哥,萧哥也太放得下脸面了吧,要是让我去吆喝,我肯定拉不下这个脸。”他对陈知北说。
“萧大哥见多识广,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陈知北摆了摆手,在张朝宗震惊的目光中,走到萧定邦身边一起吆喝了起来。
“你们这样搞得我坐立难安啊。”张朝宗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向了门口,用细弱蚊吟的声音吆喝着。
因为陈知北和萧定邦两人的卖力吆喝,渐渐的开始有人来到了酒馆外。
“小哥,你说你们家酒馆有乾阳府第一烈酒?!”
一名员外打扮的男人对他笑道:“莫不是在说笑吧?你家的酒再烈,能够比得上听风楼的酒吗?”
听到那员外的话,陈知北微笑回答:“这位员外你有所不知,那听风楼的酒水就是我家供应的。”
“只是因为之前没有铺子,所以我们今日才开业罢了。”
“哦?”那员外好奇道,“我可是去听风楼吃过酒的,他们家的梦黄粱,我也知道是何滋味,你莫要唬骗我啊。”
陈知北一听这话,转身回到铺子内拿出了一坛酒,揭开封盖后用酒勺舀了一杯递到了那员外手中。
这员外也不客气,当着众人的面将酒水一饮而尽。
“嗯?!”
他瞪大了双眼,发出的声音让周遭的路人一脸好奇。
“这酒水是何滋味啊?说是第一烈酒,有没有味道啊?”
“这……”
员外惊讶道:“这真是听风楼的梦黄粱的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