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定邦的话,陈知北不置可否。
对于鬼神之说,他从来都不相信,更别提所谓的白虎煞了。
毕竟若是鬼神真的存在,那为什么还会发生各种各样恶劣的事情?
但陈知北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因为萧定邦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认识,必然也有其中的缘由。
具体如何还是看事情的发展吧。
三人之后回到了酒馆,现在酒馆已经聘请了几名小二和掌柜来减轻他们的压力。
但陈知北三人还是会进入酒馆之中帮忙。
主要是不干活的话,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了。
陈知北三人都不好女色,对于赌钱也敬而远之。
就算想看书,这市面上也没有足够多的书籍可买。
若是太平年间,他们倒是可以去打猎。
但眼下时局动**,外面的难民一层堆一层,想要去城外完全不可能。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最好的娱乐和消遣方式,居然就是在酒馆里面帮忙。
看着在酒馆内聊天的客人们,放下一坛酒的陈知北倚靠在柜台上沉思了起来。
聊天真的是唯一的娱乐途径了吗?
他要不要把扑克牌弄出来?
陈知北一边思考一边应付着客人们。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距离乾州城近百里外的啸月山上正进行着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咔咔。”
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韩麻子看着漆黑一片的视野,叹了口气。
他一上山表明了目的后,就立刻被戴上了头套。
这让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而且他的手下也被勒令待在原地。
这让韩麻子心中不由生起了几分不安。
说实话,自从一上山,他就开始后悔了。
他后悔为什么自己要亲自上山。
毕竟他可是要和凶名赫赫的马贼交流。
一个不好,马贼的大当家,说不定就要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毕竟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韩麻子估计自己大约走了一刻钟,加送自己的两人终于停住了脚步。
“我进去请示一下大当家。”一名马贼道。
韩麻子感觉身边消失了一个人,过了片刻后他又返回了。
“韩爷,我们大当家有请。”一名苍老的声音在韩麻子面前响起。
韩麻子记得这似乎是这伙马贼军师的声音。
下一秒,他头上的头套被摘了下来。
两名马贼在左右两边夹着韩麻子,领他进入了山寨内部。
韩麻子不敢多看,只是低着头,任由马贼们把他拉进山寨大厅中。
山寨大厅的中央,放置着一把铺垫有熊皮的王座。
一名身穿甲胄,头戴狰狞天王面具的人正慵懒的坐在王座上。
“韩麻子,你来我啸月山有何贵干啊?”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让韩麻子情不自禁把头低的更低了。
“回大当家的话,我今天前来,其实是想请你帮忙的。”
“哈哈哈,请我帮忙?你有那个资格吗?还是说你有足够的钱让我出手?”
马贼大当家止不住的大笑,他的笑声是如此刺耳,以至于让韩麻子浑身不适。
他强忍着不适说道:“大当家,我们愿意为了这件事情出三百两白银!”
“而且我们要你解决的人,你可以抓起来勒索赎金,他起码能够出五百两赎自己的命!”
“哦?你是要我干绑票的活?这价钱虽说不错,但究竟是谁得罪了你?”
“我记得……”
马贼大当家从王座上站起,俯视着韩麻子。
“你不是跟乾州城内的李通李州判混的吗?你们官匪勾结,还有你们拿不下的人?”
“你们总不会是想让我去把知府给绑来吧,这种事情我可不干,要是来几个宗师救人,那我可就麻烦了。”
韩麻子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哪里有那胆子,我只是想让你出手绑一个小哥罢了。”
小哥便是少年的意思。
“他怎么得罪你了,要让我来出手?还有他的身份是什么?不会是勋贵子弟吧。”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韩麻子如实回答道:“他把我的赌场给端了,还杀了我的手下,所以我要对他动手。”
“之所以要请大当家出手,是因为这人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杀了我手底下六名好手。”
“至于他的身份,其实就是望州县逃过来的难民,只是这小子掌握着一项酿酒的秘方。”
“所以他现在置下了偌大产业,我之前就是因为想要得到秘方,所以才派人去找他的,结果他把我的人都给杀了。”
“我只希望大当家你能帮我出手报仇,而且把秘方从他口中问出来。”
韩麻子尽量把自己说的惨一些。
主要是哪怕是马贼,都有江湖道义。
如果直言不讳说他是巧取豪夺的话,他真不知这位马贼大当家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要是真的生气,再把他给一刀剁了,那他就无处说理去了。
“你真是没用啊,居然连自己的主场都保不住,让人家反向把你的赌场给端了。”
马贼大当家大笑不止,让韩麻子的脸色逐渐难看。
“好,我答应你,至于你们要的那个秘方,我也有点兴趣,我会想办法从那小哥的口中问出来的。”
“真是多谢大当家了!”韩麻子松了一口气,抱拳道。
“谢什么?拿钱办事,与人消灾罢了,等我会进入城里面,到时候我会好好观察那少年的。”
马贼大家挥了挥手:“现在你先回乾州城,等我的消息。”
“我明白了,大当家。”韩麻子抱拳。
之后就是一整套的流程,韩麻子再次被套上了头套,让人押送出了山寨。
看着离开山寨的韩麻子,马贼大当家冷硬道:“他倒是把我们当成,为了些许钱财不顾一切的家伙了,真瞧不起人啊。”
一名白发苍苍,身形却颇为健硕硬朗的老人抱拳道:“大当家,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进入乾州城,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也是,只是他们利用我玩这种龌龊的把戏,让我不舒服罢了。”马贼大当家摆了摆手。
他浑黑的眼珠看向山寨之外的天空,显得无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