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谱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出午时这两个字的时候,朱准却是一副神情古怪的表情看着李谱。
“李县令,午时是开刀问斩的时候,怕是不太吉利吧,要不换个时辰?”
朱准很诚恳。
“不用!就午时,正午时分,阳气最盛,正好涤**群邪,再说了开刀问斩有什么不好?反正要砍不到我的脖子上!”
李谱依旧坚定。
见李谱坚持要在午时去叩阙,朱准也不好说什么,只说明日午时,自己一定会去午门,帮帮李谱的场子!
两人拱手告别。
跟朱准告别之后,徐老大却凑到了李谱身边。
“县尊,那个朱千户的护卫不简单,好像都是军中高手!这个朱千户真的是个千户?”
徐老大能当上这个捕头,也不完全是熬资历熬上去的,他还是有些眼力的。
李谱却没有做声,心中却说,我特么能不知道这个朱千户不简单?你见过那家千户出门能带着这么多护卫的?
而且朱准身上的那件云锦的袍子就不是一个千户能穿得起的,重点的是这个自称是銮仪卫千户的家伙,腰上挂的却是一块龙形玉佩!
这样的龙形玉佩是普通人能带的吗?国公都没有资格好吧!
能带这种玉佩的,全天下只有老朱家的人!
而朱元璋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宗室亲属都没有,只有几个儿子。
那这个朱准的身份还不呼之欲出?必然是老朱的几个成年皇子之一,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皇子!
跟那个朱准刚一照面,李谱就已经发现了朱准身上的各种不对劲,这还得感谢系统赠送的“明察秋毫”这个技能,他虽然没有发动技能,却感觉自己的眼力确实增加了不少。
“县尊,您明日真的要去叩阙啊?”徐老大又问。
“不是我,是我们!”李谱斜着眼睛瞟了徐老大一眼。
“我……们!?”徐老大惊住了!县尊大老爷!咱就说能不能消停一点,刑部和磨勘司还不够吗?还要去霍霍皇帝老子?你这个县令就算是当够了不想当了,可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养活,能不能不要总干这么刺激的事?
“那个县尊,明天小的还有点事,能不能跟您告个假啊?”
“当然不行!你不去,谁来保护本官?”
李谱说的理直气壮!
徐老大也无话可说,看来自己是难逃此劫了。
李谱也没有回原来住的那个客栈,谁知道史太平会不会安排人在哪里埋伏,而是选了一家离五城兵马司比较近的客栈住了进去。
只是派了一名马快回客栈去取一下行李。
然后又命徐老大去买些东西回来,一头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不出来。
第二天巳时的时候,李谱才带着徐老大三人从客栈里出来,直奔皇宫而去。
徐老大看李谱的官袍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县尊,你怀里揣的是啥?要不要小的帮您拿?”
“不用,一会儿有的是你拿的时候!”
也不理会徐老大能不能领悟,就一个劲的埋头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准的护卫把那些混混给吓到了,还是那位褚三爷被徐老大三人围殴得太过火,从客栈到皇宫的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可李谱心里却在犯嘀咕,不对啊,自己都要去叩阙了,怎么没有人来拦自己?
还没等他想明白,皇宫到了!
那面登闻鼓就在午门之外,而午门却也是大明官员排队上朝的地方。
只是这个时候,官员们的早朝早就上过了,已经快到用午饭的时候。
午门前更是人可罗雀,除了守门的羽林军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啥人。
应该说这时候,李谱去敲登闻鼓,一点难度都没有。
可就在李谱走近登闻鼓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最后直接停住。
“这不对啊!”李谱嘴里嘀咕着:“怎么没有人?不应该啊,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一传十,十传百吗?莫非是朱准没有将自己今天要叩阙的事情传出去?”
李谱原来预想的情况是,自己将要去午门叩阙的消息告诉了朱准,朱准再告诉亲近的人,然后就迅速的传遍整个应天。
以人类爱看热闹的本性来说,知道有这样的大瓜,哪里有不吃的道理!那么今天午时的时候,就应该有众多的官员守在午门,等着吃自己这口大瓜!
那自己的声势可就造出去了,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不用敲鼓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可现在,李谱看着午门前广场上的落叶飘过,别说人了,连特么狗都没有一个,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白做了?!
玛蛋,早知道这老朱家的人不靠谱,自己就不应该指望让老朱家的人来传话。
现在怎么办?李谱心思急转,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在犹豫今天没有观众,自己这场戏还演不演的时候,却正好看见朱准带着护卫从午门里出来。
而且是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李谱站定原地,等着朱准过来,眼神中多少带了点幽怨。
等朱准走到自己面前,李谱叹了一口气。
“朱兄,莫非我今日叩阙之事,你没有告诉别人?”
朱准微微一笑:“李县令要叩阙,如此大事,我怎么能擅自告诉别人?”话语之中,还带着一丝骄傲。
骄傲你妹啊!李谱恨不得把朱准痛打一顿,你能不能有点大明官员的样子?传闲话聊八卦难道不是基本素养吗?这么有素质干啥!?
李谱一时无语,朱准却好奇的看着李谱:“李县令不是说午时要击鼓吗?现在已经快到了午时了,李县令做好准备了吗?”
李谱斜着眼睛瞟了朱准一眼:“准备吗?我这里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朱兄再帮个小忙。”
朱准一抱拳:“李县令需要我帮什么忙,但说无妨。”
可李谱这时候却拿起乔来,眉头微皱:“只是我怕朱兄太过为难,要不是还是算了吧?”
朱准眼睛一瞪:“李县令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什么可为难的,李县令连叩阙都敢干,朱某虽然不才,也愿附骥尾!”
李谱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绝无虚言!”
“那行!朱兄好意,在下也不好推辞。”李谱的脸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那就请朱兄帮我请一些观众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