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秦羽和孙若微谈了什么，除了徐渭熊等几位王妃之外无人知晓。
众人知晓的，仅仅是次日一早，孙若微便回到了御书房当文书。
御书房，偏厅。
“禀大王，昨晚的事件已经查清。”
刘灵呈上一份密报，同时说道：“该消息最早从宫内传出，人是御前的一位侍者。”
“他将消息卖入黑市，之后又经多方买卖，落到了大蒙古国使团的手上。”
“紧接着，便是大蒙古国挑事，四处散布所谓秘密情报，便有了昨晚针对孙姑娘的布局。”
秦羽抿了一口茶水，表情平淡地问道：“人呢？”
刘灵会意，回答道：“那名侍者如今被关押在天牢。”
“经审问，他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只是单纯为了钱而已。”
秦羽颔首道：“以泄露国家机密之罪，明日将他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诺。”
刘灵见秦羽没有继续往下说，便试探性地问道：“大王，大蒙古国的使团呢？”
秦羽沉吟半晌，摇头道：“如今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
“暂且搁置，稍微给他们点教训就行。”
刘灵见秦羽没有其他吩咐，便应了一声，之后拱手道：“微臣告退。”
秦羽口中的稍微给点教训，刘灵身为袁天罡一手教出来的锦衣卫，自然深知‘稍微教训’的分寸到底是多少。
因此，无须秦羽细说，刘灵便能将此事办妥。
……
接下来，锦衣卫在武阳展开了一场秘密的肃清行动。
他们不仅是要抓捕暴露踪迹的暗探，更要将其所谓的退路彻底斩断。
此外，便是大蒙古国的使团……他们除了要面对锦衣卫的骚扰之外，更要在形势上直面秦羽施加的压力。
而方式也很简单，只见辽国的使团，可却不见他们。
反正就是晾着他们，好吃好喝地供着，让他们挑不出一点毛病。
至于为什么不见他们的理由……杨荣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先见辽国的理由。
“大蒙古国虽有与我大秦建交之意，可之前却未有一点联系。”
“辽国则不同。”
“我军与辽国在边境上互有摩擦，更经常有商人偷偷入境，扰乱市场。”
“我王欲整肃此事，自然就要与辽国的使团先见上一面。”
“劳请诸位，少安毋躁，本官回去便向大王禀明诸位的请求。”
显然，杨荣的说辞说服不了哈图。
可昨晚的事情没有掀起半点风波，便说明一切都被锦衣卫所掌控。
换言之，自己等人的所作所为也同样如此。
“唉，事情演变至此，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哈图无奈道：“即刻上书，将此事禀明，请示一下上方的意思。”
如果秦羽一直不召见他们也无妨。
毕竟大蒙古国与大秦的合作不像其他势力一样迫切。
可以上却有个先决条件。
辽国也不能与大秦建交。
要不然，一旦换上了大秦的武器装备，再辅以辽国强大的军事能力，便能使如今的战场改天换地。
即便没有严重到此等地步，可己方损失的增加却显而易见。
可如今哈图身处他国帝都，他实在无计可施。
纵使他有诡辩之才，可在见不到秦羽时，再好的口才也没有施展空间。
正当哈图因见不到秦羽而烦恼之时，辽国的使团则仗着安分守己与捡漏的运气成功入宫。
“外臣耶律贤，拜见秦王！”
站在前列的皇室宗亲·耶律贤朝秦羽躬身一拜，礼数十分到位。
“平身。”
秦羽看向耶律贤，不由说道：“不知贵使来我大秦，有何贵干？”
耶律贤低头再度行礼，同时阐明来意。
“外臣前来大秦，目的有三。”
“一，辽国与大秦在边界线上互有摩擦。”
“因此，我王希望能以小小薄礼，使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暂止兵戈，与民休养。”
“二，我王希望与大秦打通商路，以促进两国在商业上的发展。”
“此外，我王有意向大秦购买一批军资，希望秦王成全。”
“三，我王希望与秦王和亲，以结秦辽之好，此后互为盟友，相互扶持。”
“当然，我王也不会干涉大秦与其他势力建交，只希望秦王能保持中立态度，两不相帮。”
等到耶律贤说完，毛遂便站出来说道：“禀大王，前两项尚且好说，可第三项要求却不合礼数。”
耶律贤不由眉头微皱。
“毛大人，此言何意？”
毛遂转身，直视耶律贤。
“据本官所知，不管是大圣皇帝（耶律阿保机）或是天佑皇帝（耶律大石）皆无近亲。”
“莫非，你是想让我王迎娶你家公主不成？”
说到此处，毛遂一脸愤慨。
真要计较的话，以前的年龄和辈分在寰宇大陆上是用不上的。
换言之，同为一国之主的秦羽和耶律阿保基等人是同一辈分。
真要让秦羽娶了耶律阿保机的女儿，前者不就比后者低一个辈分了吗？
虽然有些时候是各论各的，可如今正是建立规矩的时期，毛遂身为礼部官员自然要更加注重。
“大王，臣也以为毛遂大人言之有理。”
荀彧出列，拱手道：“自古礼不可废，大王乃万民之首，又岂能自降身份与辽国和亲？”
“此外，我大秦王妃又岂是谁都能当的？”
“如今，诸位王妃内能主政，外能辅佐大王征战四方，又有哪一个是空有皮囊的花瓶。”
殿上大臣闻言，同时附和道：“请大王三思。”
秦羽摆手示意他们少安毋躁，之后将目光投向镇定自若的耶律贤。
“贵使，你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吗？”
显然，秦羽已经有了决定。
可耶律贤却没有回答秦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秦王，您就不想知道和亲人选是谁吗？”
秦羽一时间来了兴趣，便笑着问道：“既然你坚持，那就说说看。”
耶律贤拱手道：“我王在此之前已收萧思温之女·萧绰为义妹，且封其为乐阳长公主，地位崇高。”
“而她，便是此次与大秦和亲之人。”
大秦官员不由心里暗惊。
他们是真没想到耶律阿保机竟然有着如此气魄，反手就将一个极有可能达到皇者级的英雄嫁到他国。
只是仔细想想，他们也就明白了耶律阿保机的目的。
秦羽目前尚未有子嗣，如果萧绰能生下一男半女，大秦和辽国之间的关系就将更加紧密。
此外，皇者级英雄也不全都是好处。
如果内心的天平失衡，关键时候倒向辽国一方，便会导致大秦在某些决策上出现变故。
“真是好算计。”
众臣心里的评语非常一致。
可没等他们出言规劝，秦羽便说道：“辽国的心意，我已知晓。”
“只是我和几位王妃相濡以沫，实在容不下其他人。”
“因此，你们和亲的想法，恕我无法接受。”
耶律贤闻言，不由一愣。
只是没等他说话，秦羽便继续说道：“至于你的其他要求，倒可以商量。”
他转头看向诸葛亮。
“丞相，此事由你负责与辽国使者接洽。”
“诺。”
诸葛亮拱手领命，秦羽也起身离去。
“退朝！”
谒者朗声高呼，使耶律贤一肚子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