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淩峰隻是靜靜的看著苗詩懷。
她的憂慮和眼裏的悲傷,以及那蹉跎的樣子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仿佛一個秘密就要從她口中脫口而出,但最終她倒了半杯酒,所有的話語隨著那半杯酒咽了下去。
“我隻是個希望陪伴在兒子身旁的,普通的婦道人家。”
她笑的有些蒼涼,保養挺好的麵容上浮現出一道皺紋,似是在這一瞬間蒼老的一般。
不禁,淩峰的心裏莫名生出一種憐憫,那是失去親人而渴望親人,再見同病相憐者時的憐憫。
“普通的,婦道人家?”
淩峰低語呢喃著,他竟然對苗詩懷生不出任何的質疑,並非是對她的身份,而是她所提及的目的。
或許她,真的隻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夏天吧!
說不上是為什麽,淩峰就是覺得不應該再逼問這個婦人。
他把酒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道:“苗阿姨,都走了,你也走吧。”
“我來收拾碗筷。”苗詩懷站起身來,眼裏有著些許霧氣。
淩峰搖頭,道:“我是說,你該離開淩家了。”
苗詩懷拿著碗筷的手微微一僵,她有些淒涼的笑道:“我是淩家的保姆,我能去哪呢?我的孩子,還在這裏呢。”
說完,她準備繼續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卻被淩峰一把抓住了手腕。
四目相對,淩峰淡然道:“或許是為了孩子,我淩峰信你!但我決不能把一個我所不能掌控的人,留在我淩家!留在雨沫的身旁。”
“我沒有惡意的,真沒有。”苗詩懷幾乎是用著哀求的語氣。
但淩峰依舊是果決的搖了搖頭。
感情用事不是他的作風,他可以憐憫苗詩懷因為某些原因跟自己的孩子夏天相見而不能相認,畢竟他和諸位師姐亦是如此,兩相間卻以不同的身份,那種感覺他可以理解。
憐憫歸憐憫,無論是淩家滅門還是夏雨沫的身份,這一切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魯家和劉桃背後都有勢力,苗詩懷身後也有,三方膠著目的不詳,淩峰斷然不能將她留在身邊,這會讓他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