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吓得你火烧屁股一样?”
陈家老奶奶白他一眼,说道:“元驹,你这辈子的失败,谁都不怨,就怨你自己!有点屁大的事,就上蹿下跳,成什么样子?沉住气,有事慢慢说,懂不懂?”
“奶奶说得对!”
程君浩附和道:“二叔,任何时候,都得做到宠辱不惊!你瞧奶奶,今天晚上叫人挤兑成这样,不也一样谈笑风生吗?”
“去死!你是不是脑袋叫驴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家老奶奶又踹他一脚,才问道:“元驹,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
程元驹干咽一口唾沫,说道:“程家中药材仓库起火,好几百万的药材全都烧没了!”
“啊?”
程家老奶奶一呆。
“而且,中药材基地那边烧死了三个工人。”
程元驹苦着脸说道:“就连我老婆也被烧伤了,正在转院来临海城的路上。”
“啊?”
程家老奶奶一愣。
下一刻,她嗷一声大叫,揪着程元驹衣服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叫我沉住气,慢慢说……”
程元驹委屈。
“你……你气死我得了!”
程家老奶奶恨不能扇死他。
第一时间,她临时把程家所有人召集到一起,说了说这个事。
大家一听这个消息,全都慌了神。
“娘唻!中药材基地和仓库挨着,仓库烧了,药材基地肯定也完了!”
“完蛋了!我们程家的根没了!程家完蛋了!”
“程元驹,你老婆霍锦文怎么办事的?让她守着药材基地,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事到临头,个个怨天尤人,哭天抢地。
“少说这些没用的,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程家老奶奶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们一眼,咬牙问道:“你们谁有个章程,先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奶奶,现在讨论什么都没意义!”
程雨青说道:“我们现在应该派人去药材基地那边,督促当地护法局,严查起火原因!然后清查具体损失情况,再想想怎么应对客户订单!”
“有道理!”
程家老奶奶眼神一亮,说道:“你们谁辛苦一趟,连夜赶去中药材基地?”
程家人大眼瞪小眼。
“能者多劳,谁出的主意谁去!”
有人出主意说道:“程雨青,你这么能耐,你去吧!动动嘴皮子指使人你好意思?”
“雨青,我看就得你去!”
程家老奶奶眼神一亮,说道:“我的乖孙女,别人去,我都不放心!咱们全家就指望你了!”
“雨青,要不你就辛苦辛苦吧!”
程元驹站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道:“程家这些人你也看到了,都是一群蠢才!也就是你爸我的闺女还顶点事!”
“我……”
程家生意,她一概不懂,让她去不是瞎胡闹吗?
而这时,程雨青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拿出一看,顿时疑惑不解,这是她那个休养在医院精神科的哥哥,程君鸣的号码……
……
临海城城北百里外的山间,火势正凶。
军地两方大批人员参与了救火,最早起火的一处大院被抢救下来一部分,但和大院相连的大片种植园里,火苗顺风而走,极难控制。
直升机载着江景天赶赴现场。
一身便装的雷承虎已经在等了。
“小师叔!”
雷承虎立定敬礼,上前道:“对不起,大半夜的把您接来了。”
“无碍!”
江景天问道:“你电话里说的那事是真的?当真找到贺元昌贺叔叔了?”
“找到了!人在医院!”
雷承虎侧身道:“小师叔,我先送您去医院,咱们边走边说……”
江景天点头,跟他上了一辆越野车。
“……找到贺老先生,纯属意外。”
“这边火灾,烧死了三个人,当地护法局联系死者紧急联系人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个死者叫贺小光,他的紧急联系人,就是贺元昌,贺老先生。”
“他认尸之后,情绪激动,诱发了陈年旧疾,正在医院抢救……”
“调查显示,贺老先生是贺小光的远房堂叔,七年前从外地过来的。”
“贺小光腿脚有点残疾,一辈子没结婚,也无儿无女,算是跟贺老先生相依为命。”
“对外,他很少提及这个远房堂叔,在他们村里,贺老先生也一直隐姓埋名,装聋作哑。”
行驶的车子里,雷承虎沉声汇报道:“我猜测,贺老先生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贺叔叔……”
江景天心情沉重,不觉泪目。
当年,他有两个至交好友,一个是程君鸣,另一个是贺斯年。
贺斯年,在他的天地医药集团,主要负责药品研发。
他出事之后,贺斯年也被那些亲戚们秘密控制起来,失踪了足足两个月。
再后来,就传出贺斯年卧轨自杀的消息。
而贺元昌,不但是贺斯年的父亲,还是江景天的中学老师。
在卑微而艰难的少年时代,贺元昌不仅在课堂上给了江景天人生的指引,也在生活上,给了他无私的照顾。
然而,贺斯年出事以后,贺元昌也失踪了。
此后数年,杳无音信。
江景天这次回临海,特意交代雷承虎,要找到贺元昌。
贺斯年没了,他还在,他要为贺叔叔养老送终。
只是,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江景天一看,是程雨青的。
“景天哥哥,不好了,我哥被人追了,他们还扬言要他的命!”
“什么?”
江景天大惊,“你哥不是一直头疼在精神医院吗?他现在在哪?”
程雨青带着哭腔:“他说胡家的大管家全叔!要把赔偿款给他!他在去喜洋洋酒吧的路上。”
“景天哥哥,快救他。”
七年前,天地医药集团发展的如火如荼。
程君鸣和江景天既是同学,又是好友,替程家承接下天地医药集团的中药材原材料供应业务。
然而——
七年前,江景天出事。
天地医药集团易主,众多业务一夕之间全面调整。
程家负责的业务被取消。
程元驹随之失势,程君鸣沦为过街老鼠。
这番打击,让程君鸣意志消沉,醉生梦死,终日泡在酒里。
有一天晚上,他在喜洋洋酒吧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和酒吧的人起了争执,迷迷糊糊的被推倒,摔了脑袋。
一开始,被查出脑震**。
接着,被确诊为癫痫……
这几年,程君鸣一直在和喜洋洋酒吧纠缠不清,追讨三十万的赔偿……
“怎么会这样?”
江景天心头沉甸甸的,问雷承虎道:“这家喜洋洋酒吧,是胡家的产业?”
“是的小师叔,老板叫胡光华,是胡家一个旁系子弟。”
“胡家?”江景天眼睛一眯,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