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同被靜止了一般。
兩人像是被打好的木樁,左右歪斜著被釘在屋內的地麵上,他們的目光像是同一人操縱的木偶,直直的掛在那塊玻璃上。
人類在恐懼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尖叫和瘋狂,試圖驅趕讓自己恐怕的存在。
但是在絕對的、無法掙紮的恐懼時,則會變得一動不動。身體會剝奪大腦的所有控製權,放下所有反抗,靜靜的等待死亡。
兩人,就是後者的狀態。
良久,窗戶上那看不見的手掌印動了。
它從窗上離開,在手掌印後點下,一筆一劃的書寫起來。
“你……”
那窗上的無形之手留了一句話。
“逃得開心嗎?”
“?”
步禮之兩人一愣,身邊的荔枝忽然虛幻扭曲,變得不像人形,而世界也變得荒誕了起來。
天空不像天空,大地不似大地,到處是抽象的混亂。
夜晚,一束更加璀璨的光突然亮起,那遠比燭火更明亮的光,遠遠地帶來刺眼的溫暖。
“陽光?”
步禮之心中隱隱浮現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他最後貪婪的看了一眼陽光,將視線轉回大地上。
於是那無人而驚悚的村莊,變成了一片綠茫茫的大草原!
“呼……”
“!”
意識完全清醒!
步禮之大口喘息站在一片被燒禿的大地上,地麵土壤蓬鬆,似是被人刻印挖掘的模樣。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步禮之的臉上,撕碎他最後的恍惚。
“黑……障?”
前方,一顆碩大的蛇頭像是捉住老鼠的貓,匐在地麵上,譏笑著看著正在掙紮的老鼠。
“幻境!”
步禮之了然,原來那麽拚命的逃亡,始終不過是幻境裏的一場遊戲。
怪不得、怪不得……
事情會那麽簡單!那麽順利!
不過是自己的妄想罷了……
步禮之被黑障卷起來的蛇尾捆住,將其拎到空中,拎到黑障的雙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