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史学的理论遗产:从过去到现在和未来的传承(第一卷)

三、关于批判、继承和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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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自称是“生在过渡时代的人”,先后接受过“旧式教育”和“新式教育”[7],并最终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在由旧而新的转变中,在从“知其然”而追求“知其所以然”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走着一条批判、继承、创新的路。对此,郭沫若有深刻的感受和认识。他指出:“我们要跳出了‘国学’的范围,然后才能认清所谓国学的真相。”不懂“国学”,当然谈不上“跳出”;掌握了“国学”而又能用批判的眼光来审视它,就可能对国学有新的认识,进而提出创造性的见解。这里包含着批判、继承和创新的辩证法。郭沫若对古代社会的研究,目的在于探索“未来社会”的“去向”,即认为历史、现实、未来是不可截然分开的。他研究古代学说思想,也基于这样的认识,他说:“我是以一个史学家的立场来阐明各家学说的真相。我并不是以一个宣教师的态度企图传播任何教条。在现代要恢复古代的东西,无论所恢复的是那一家,事实上都是时代错误。但人类总是在向前发展的。在现代以前的历史时代虽然都是在暗中摸索,经过曲折纡回的路径,却也和蜗牛一样在前进。因而古代的学说也并不是全无可取,而可取的部分大率已溶汇在现代的进步思想里面了。”[8]这是用思想发展的辩证法来说明对待思想遗产应取的辩证态度。郭沫若的史学实践和这些理论性认识,对于当前的历史研究、思想文化研究中有关批判、继承和创新的一些重要问题,依然有借鉴的作用。

郭沫若的史学理论遗产,还表现在其他不少方面,其中如关于自我批判的自觉意识和理论勇气,贯穿于他在20世纪40年代至50年代的许多论著中,从而发展了中国史家重视自我修养的优良传统,同样值得我们认真地总结和继承。

[1]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465页。

[2]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9页。

[3] 李大钊:《李大钊全集》第3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539页。

[4]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4页。

[5]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6页。

[6]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477页。

[7] 参见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465页。

[8] 郭沫若:《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6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