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视野下的陶行知研究(第八卷)

育才学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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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所中国式的运用现代的教学方法的实验学校。这所学校由三百多个儿童组成,都是因有特殊才能而被选来的儿童。其中三分之二是难童,其余是部分自费的学生。通过特殊的考试,来发现儿童的才能和爱好,在幼年就开始学专业如音乐、美术、戏剧、文学、舞蹈和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这方面,由于缺乏设备,还是感到美中不足的(下面将说明他们正在设法加强这一环)。

因为我喜爱自然科学。所以我的大部分访问时间就花在这方面了,但我也看到了学校生活的各个方面。

可以想象,这个学校的物质条件是很可怜的。它租用一座深山里的古庙(从北碚要坐小船或滑杆轿子,三小时才能到达),这里自然环境优美,但供应非常差,晚饭只有大米饭和黄豆。板**只有垫子和蚊帐,每人一床,上下两层。

在教育设备的另一方面,这所学校又是很丰富的。它有一座好的图书馆,露天剧场的设备也较好,有煤油灯做的聚光灯。优美的舞姿和多彩的服装,给人以极其愉快的印象。在重庆我就曾听说过,在这所学校里,古典的室内音乐会,全由小孩子指挥和表演。他们有很好的乐器和技术。

陶行知先生告诉我说:“我感到现在该发展学校的自然科学系统了。”目前,有二十个学生学习自然科学专业。但他只希望在这个系里保留一半人数。他说:“渴望学科学的学生的数量增加并不困难。现在应当把重点放在基础科学的训练上。这对中国不远的将来是重要的。”

几月前,这个学校在北温泉搞到了一座房子。它很适合办个科学系组,但是图书少得很,仪器也不多。陶先生的目的是:筹募基金办起一个工厂,工厂制作仪器,大部分由儿童们自己做。北碚,当时是一个办这样一所科学学校的极良好的中心。有很多疏散到那里的研究机关,如中国科学院的植物、动物、心理、物理和气象研究所,也有地质、地理研究所,以及新近成立的博物馆。陶博士办育才学校的事业,对这些著名的科学家来说,是会发生兴趣的。

有时担心,像育才学校这样的专业化,和这样在学习上满足学生的希望,是否可能引导学生目光狭窄。另一方面,是否会导向自私自利。在我看来,育才学校对这方面的危险倾向是成功地加以避免了。首先,学生的专业学习只占学生学习时间的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其余是一般的教育(即普通课)。其次,孩子们和教师们都过着很好的集体生活,已养成合作互助的习惯。陶先生还进一步强调,师生们的群众教育,是每个人应该分享的权利和义务。孩子们和教师们都积极地参加了小先生运动。识字班、歌咏班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学习班,在附近的家庭中、矿工中、农村中、学校中办了起来。我们曾参观过一个矿工识字班。随后,这些矿工和他们的家属还来参加学校举办的露天舞蹈表演。其中有一个舞蹈是由学生和农村孩子共同跳的,是由著名的舞蹈家戴爱莲编导的。

尽管学校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但教师们和孩子们都是愉快的,并且是充满信心的。教师们尽管工资异常低,但他们感到学校的气氛十分良好,在教学过程中,他们可以完成一些创造,因为他们能获得充分的自由来自己钻研。

我热切地希望,美国援华会的基金,对建立一个科学的学校有所帮助。目前该校是迫切需要这些资金的。陶先生提出的五百万元的要求,大部分用于工厂的开支,一旦建成,便能使这所学校的自然科学系组节约地进一步办好起来。当然,这所有的工作,必须逐步地完成。在这最初阶段,援助是重要的。我个人深信,结果将表明,此刻援助是最有价值的。

(高嘉树 译)

[1] 原载《育才学校手册》英文版,1945年重庆育才学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