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的意识领域中,“无用”之用方为大用,“道”作为“无用”“在庄子这里显然不是某一有着无限权威的实体,它对于万物仅仅意味着一种成全,成全事物的‘自正’‘自壮’‘自化’,却从不在加予事物以任何规范或指令。”[36]“人籁、地籁、天籁”之中,“人籁”境界之人追名逐利,“地籁”境界之人远离尘嚣,“天籁”境界之人心如止水,以“道”观万物,也成全了自己的“自由”。昔者庄周梦蝶,将自身“物化”来“去知”“忘我”以达到“体道”的状态,醒来后也仍然怅然若失,想必是梦中“物化”只是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逍遥自由吧。庄周与蝴蝶通过梦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同子綦的“吾丧我”实则是同样地走向了“道通为一”的自由境界中,清醒后的庄周与梦中之蝶同庄子的“人籁”“地籁”“天籁”相通,看似是有区分的,实则是统一在“道”的境界中的。“这里庄子所讲的分,是在‘道通为一’境域中的‘物化’之分。‘齐物’的‘二而一’,是一与‘道’或‘道通为一’。同样,‘物化’的‘一而二’乃是‘道生’之分,仍在‘道通为一’之中”。[37]“三籁”同样统一于“道”,而也生发于“道”。俗世人们以功名富贵为乐,以为只能这样才能得到“至乐”,而不知真正的“至乐”是世人不知所云反以为苦的“无为”“无用”。用世俗的观点来看,最“有用”之人应该是追名逐利之人,一旦坐享荣华,则受万人艳羡,但是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要守住的东西也就越多,所受束缚也就越多。而远离尘嚣之人大多是尘世受挫,郁郁不得志,才不得已逃避世事,哪个是心甘情愿的与自然为伴,大概能做到心如止水、安贫乐道的人古往今来也只有庄子一人吧!
(作者系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跨文化研究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
[1] 《庄子·在宥》。
[2] 《庄子·田子方》。
[3] 《庄子·庚桑楚》。
[4] 《庄子·齐物论》。
[5] 《庄子·逍遥游》。
[6] 《道德经》第十二章。
[7] 《庄子·齐物论》。
[8] 《庄子·齐物论》。
[9] 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10] 《庄子·齐物论》。
[11] 《道德经》第一章。
[12] 冯友兰:《中国哲学之精神》,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4。
[13] 崔大华:《庄学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9。
[14] 崔大华:《庄学研究》,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9。
[15] 《庄子·列御寇》。
[16] 《庄子·齐物论》。
[17] 《庄子·齐物论》。
[18] 《庄子·德充符》。
[19] 黄克剑:《由“命”而“道”——先秦诸子十讲》,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20] 崔大华:《庄学研究》,125页。
[21] 《庄子·人间世》。
[22] 《庄子·大宗师》。
[23] 郭象,注,成玄英,疏:《庄子注疏》,23页,北京:中华书局,2011。
[24] 《道德经》第四十八章。
[25] 《庄子·在宥》。
[26] 冯友兰:《中国哲学之精神》,94页。
[27] 《庄子·秋水》。
[28] 《庄子·齐物论》。
[29] 《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30] 《庄子·天下》。
[31] 黄克剑:《由“命”而“道”——先秦诸子十讲》,120页。
[32] 钟泰:《庄子发微》,30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33] 普济:《五灯会元》,1135页,北京:中华书局,2002。
[34] 张世英:《天人之际:中西哲学的困惑与选择》,23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35] 《庄子·逍遥游》。
[36] 黄克剑:《由“命”而“道”——先秦诸子十讲》,122页。
[37] 王树人:《回归原创之思》,143页,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