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林檎
凌晨4点24分,突然起身重听一张Portishead乐队的唱片《哑巴》,直到把她听成椎名林檎或者六字大明咒,这之中的神秘感有什么区别吗?或者,我还必须忍受中国诗人的愚蠢吗?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写诗歌,但此刻,危险的缪斯女神再次附身,用一张1994年的幻觉主义唱片;脑海里那烧焦的火棉被擦亮了,我突然记起了两周前在东岸爵士酒吧看到的一尊我很熟悉的仁波切的法像,哈达燃烧,星斗躬身大海在陆地用酒来度量护法神的愤怒;那悬挂在东岸吧台墙上的法像,是出于信仰还是迷信,人们依然畏惧于道路,我几乎脱口而出犹如生锈的铸钟在电影里的地平线上出现,不是孩子而是鸟将突破锁链而梦到思想,在你的怀抱里我被颠簸于低声呼出你的名字的人类的畏惧:在这里,我想起你的名字,还有被旅馆的神梦见的名字,她们给我带来破碎的铃铛般的波浪,“哦,我还没有开始写作/请不要用黎明来折磨我……”但是,如果我还和你一样不知所措,我将永远写不出第一行,那一刻有小孩子来向我问路,哈达如炽烈的火焰燃烧,星斗这被打开的信件如鸟群般宁静,我还没有足够的钱,但我必已回到爱人的身边。
梦与真理
昨天梦见在荒凉如早晨的一个公园里,古琴演奏家巫娜回来了(事实是,她肯定于前几天已经从德国回来了)。她送给我一个水桶,这是什么意思呢?或者意味着什么?我现在很少能写下我的梦,我感到(不是在梦里),我不认识巫娜,我不认识任何人。我继续内疚于航海者的黑头巾,或者,在另一个时刻,一名曾被我采访过的古琴演奏者会想起我说过的话;她送我的唱片没有封面,我也不再期待,当我能重新入睡的时候,荆棘和那些无框风景里的鸟巢被那无名的人用一个签名取走。我看到哨兵都背对着我,我亦在大衣里藏起寒冷的黑铁皮哨子,等着那虚无的雪暴如刺目的电话铃声响起,凯旋。
脑海里的歌剧院
一张没有送出的米尔斯坦的小提琴唱片,而天快亮了。
GIA和F的博客都对前天我们的见面避而不谈,好像是禁忌。但我们确实见面了——漫长而乏味的相认令日本面屋的老板关掉空调,我们大汗淋漓却依旧回不到前世。夜里我梦到GIA和F,但是F变身为一个短发敦实的女孩,抢着为这次会面付钱;如果真的会有摇滚乐的大神,会为我在这里泄露天机而惩罚我吗?
最近看的一部电影是荷索的《陆上行舟》,狂热的主人公要在热带雨林里建立一座大歌剧院——而我们每个人脑海里的歌剧院会建在哪里?在老塔的日记里,我读到这样的话,歌德责备克莱斯勒是在为一座看不见的歌剧院写作,尽管多年后,这座看不见的歌剧院变得看得见了。
另一处,老塔写了可怜的日本导演黑泽明抗议苏联政府不给他柯达胶片,而让他用苏联胶片来拍摄合作电影。要是我会更迷信苏联生产的有着更粗糙的、军工厂味道的电影胶片。这样的想法是和我喜欢拉赫玛尼诺夫或者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有关吗?
答案
今天才知道,《东京事变》原来是来自椎名林檎一首歌的名字,我还没有听过,但是我想我也可以写一首《五道口事变》或者《鼓楼事变》,是在D22酒吧吗?姑娘们用警觉的眼神来迎接我,几乎所有的中国诗人,都跟着那说英语的“抄袭的神”——他甚至把我的书桌变成普拉斯在伦敦的厨房。在几乎是彻夜的写作中,我发现我离开了颠簸中的道路,比那寺院上空的星星更安静,在灯塔的如晨雾般的反光中,悄悄地擦亮了被伪装成诗歌的罗盘。
无题
今天早上的一个梦,快递员们在拆开另一个秋天的唱片。在写完日记后,我又昏昏睡去,梦见……在梦中你是否喊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