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無疆:另一部歐洲思想史

波恩:小管風琴師銀帶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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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4年,哈布斯堡家族的馬克西米裏安大公成為科隆大選侯、大主教。這一神聖羅馬帝國最重要職位,原來屬於巴伐利亞的維爾特斯巴赫家族。這一年,貝多芬44歲的父親因酗酒,逐漸斷送了在選帝侯宮廷中的職務。14歲的貝多芬在宮廷參與演出,但不領薪水。

馬克西米裏安大公到來,對貝多芬人格、藝術和思想影響至深。因為新主人不僅迅速改善了貝多芬的經濟地位,而且把啟蒙運動引入首府波恩。馬克西米裏安解散宮廷劇院,裁員,減薪,推動節約計劃。馬克西米裏安新政傷害了許多宮廷音樂家,但對貝多芬一家卻是及時雨。宮廷報告宣稱:“約翰·凡·貝多芬,44歲,已婚,很窮,長期供職於此,聲音已毀。”倒黴的還有貝多芬的老師聶夫,評價是:“聶夫,36歲,管風琴師,技巧一般,是外國人而且信加爾文宗,可以遣散。”

小貝多芬成為大贏家。宮廷認為貝多芬完全可以取代老師:“一位年輕的孩子,小個子,宮廷音樂世家之子,一年來出色地應對了所有場合,可以付年薪150弗羅林。”1784年1月27日,貝多芬成為全薪職員。聶夫留了下來,但與學生分享職位,400弗羅林年薪裁減為200弗羅林。貝多芬加薪至200弗羅林。隨後貝多芬不再分享,成為專一管風琴師,獲準在重要場合鑲金紐扣、著絲襪、銀帶、大禮帽,佩劍。貝多芬父子年收入達600弗羅林。1790年,父親退休,退休金為原來一半——200弗羅林——但馬克西米裏安把另一半200弗羅林轉到貝多芬頭上。

馬克西米裏安效法皇兄,在波恩推動啟蒙運動,這場運動塑造了貝多芬的思想。馬克西米裏安1785年8月9日宣布波恩第一座大學建成。由一所高等學校改建的這一大學,是哈布斯堡王朝啟蒙運動的產物,又是這一運動的搖籃——這就是聞名世界的波恩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