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激情:唱出來的愛恨情仇

前言 我怎樣迷上西洋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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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歌劇藝術比作一座寶庫,每個人發現它的途徑可能都不相同。有人生下來就被寶藏環抱,或者寶庫近在咫尺,有人是由高人帶進門的,也有人是不期闖入,起先甚至不知那是瑰寶,慢慢才琢磨出個中價值。我的情形不屬於上述任何一種,但依然算得上典型。

我最早接觸到西洋歌劇,大約是在1980年。我在杭州大學求學,某一天來了兩位杭城的專業歌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位是省歌舞團的,另一位是市歌舞團的,都是女星。她倆在學校禮堂做了一個似乎不太正式的演出,應該是沒帶樂隊,用錄音伴奏。省團的唱了《飲酒歌》,市團的打扮得比較妖豔,唱“哈巴涅拉”時風情萬種。那時雖然對雙關仍不太敏感,但“愛情是一隻自由的小鳥”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香港版的漢化歌詞,但在剛剛允許歌唱愛情的年代,那詞顯得頗為出格。之後的十年裏,對歌劇的了解局限於少數經典曲子,除了上麵兩首,還有《阿依達》裏的“凱旋進行曲”,記得20世紀80年代初在廣州中山大學讀研究生時,學生把控的校辦電台播了一個自己製作的廣播劇,在知青回城的情節點居然加插了這首“凱旋進行曲”,估計那哥兒們對歌劇的了解比我那時候高不了多少。1986年在北京短暫工作,碰上帕瓦羅蒂訪華,一票難求,京城文化界貌似人人都成了歌劇發燒友。我看了人民大會堂的演唱會,但無緣天橋劇場的全本《波西米亞人》。不過,那時的電台天天播歌劇介紹,帕瓦羅蒂、薩瑟蘭的大名是從電台熟悉的。幸虧當時住所沒有電視機,陰差陽錯聽了不少歌劇講解,雖不求甚解,但也算是童子功了。

快進至1989年夏秋,我寄居在好友莊迦勒、莊撒勒的舊金山住處。兄弟倆是廣州星海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學小提琴的。撒勒向我介紹了卡拉斯,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在他的影響下,我開始聽卡拉斯的全本《卡門》,還有全本的《茶花女》,居然發現不少段落都會哼哼了,經典段落之間那些不熟悉的部分確實不容易消化,但至少完整的唱段比較容易抓住旋律,一旦旋律熟了,欣賞起來跟流行歌曲也就沒有本質區別了。那時我在舊金山市立圖書館工作,經常順道借些歌劇唱片回家,同一出《茶花女》,慢慢品出不同版本的微妙區別,比如貝弗利·希爾斯(Beverly Sills)的版本我怎麽也愛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