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引言:一場未知的教育探險

字體:16+-

又一輪“影像中的生死學”課程要結束了。一位學生對我說:“老師,您知道嗎,我們中流傳著一個說法,‘在大學,上課是一件很耽誤學習的事’。但生死課打破了這個魔咒。”

“上課耽誤學習”這個說法,讓我嚇了一大跳。學生們多年苦讀,把“上大學”當作奮鬥的目標,大學竟令他們如此失望嗎?好在,多年心理谘詢的經驗,讓我能從這句話裏聽出另一層含義:學生們如此渴望學習,他們希望在大學所付出的時間和金錢,能夠真正在精神上、知識上提升自己。

我非大學教師。我主要的職業生涯,是在中國青年報社度過的。不過,和一般記者編輯不同的是,我因為創辦了為青少年提供心理支持的“青春熱線”,變成了新聞與心理的“兩棲動物”:一腳留在新聞領域,一腳跨進了心理谘詢和心理健康教育領域。2008年從中國青年報社退休後,我又和熱線的誌願者杜爽一起創辦了公益機構“歌路營”,服務於流動兒童和留守兒童,原來留在新聞界的那條腿又跨到了民間教育領域。

在每天起早貪黑但充實快樂的工作中,不知不覺就奔六了。媽媽的阿爾茨海默症一天天惡化,需要我更多的照顧;每天三個小時的上下班通勤,也讓我覺得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我知道生命又到了一個該調整的階段。

一天早上醒來,我問自己:陸曉婭,快“六張”的你還有什麽夢想嗎?

好幼稚,是吧?“耳順”都快到了,還談什麽“夢想”!

不過,我真為能向自己提這樣“幼稚”的問題而自豪——當別的同齡人忙著養生的時候,我還能看到生命的可能性。或許,是我早已做好了“積極老齡化”[1]的準備;或許,在潛意識中我覺得自己還有潛能待發揮;或許,我不喜歡割裂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聯係。總之,除了照顧老媽、遊走大地和鍛煉身體外,我肯定還能幹點兒什麽。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