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生死課

1523個生命,我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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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次課上,《泰坦尼克號》(Titanic)成為教學影片。我截取了沉船前的20分鍾,讓學生看後提出要探討的問題,然後作為期末作業(小組討論)布置了下去。

《泰坦尼克號》片段進入教學,完全是受學生的啟發。按照後現代主義教育思想,課程的嚴密性意味著確定性和不確定性的統一:不確定性意味著選擇的多樣性和係統的開放性,確定性意味著每一種觀點都有特定的假設和背景。[1]

我很慶幸,作為一個受聘教師,我似乎擁有更多的自由,可以讓自己的課程具有開放性,而不會像另外一位講生死學的老師那樣被督學批評:“王老師你這樣不行啊,你上次講喬布斯去世,這次又講曼德拉過世,這樣不夠標準化啊!你得按大綱來,算清楚每節課涵蓋多少知識點,每個知識點依次講三分鍾……”

哇,如果那樣的話,我想我不會講課了。因為我無法把眼前的幾十個學生,當作幾十個等待按時間填料加工的部件。生活流動不息,生命流動不息,我和學生們在這一刻相遇,在這一刻與這個世界相遇,為什麽不能讓教學變得更鮮活一點兒,更貼近生活一點兒,更貼近學生一點兒?何況我們在課堂上所要探索和學習的,不是物理化學之類冷知識,而是有溫度的、涉及理性亦涉及情感的生命與死亡。

在前兩輪課程結束前,我曾給學生們布置過這樣的小組作業:A.用5分鍾短劇或微電影,表達你們對生死的思考,之後接受同學老師提問。B.選一段不超過10分鍾的與生死相關的視頻,帶領同學老師討論。

第二輪課上,譚雪貝等6位同學組成的小組,選擇了作業B,他們分享的題目是《1523個生命,我是其中之一》。“1523個生命”是泰坦尼克號上的遇難者,他們選擇《泰坦尼克號》沉船時的場景,每個同學都將自己代入一個角色,如造船的工程師、船上的大副、在甲板上演奏的樂手、在船艙中相擁而死的老夫婦等,說出生死關頭自己的心聲,同時也將問題拋給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