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夫自由談

國難會議與名人會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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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難會議之宗旨在解決國難,那是顧名思義可以推測而知的。但是職權沒有公布,辦法沒有明文,當事的人還不能把它弄清楚,何況一般的人,那是更加模糊了。可是有一個東西是用黑的白的發表出來了。這東西是行政院公布的被聘會員的名單。

我們試拿這名單來研究一番吧。這些會員,無論他們過去的曆史是怎樣不同,現在的政見是怎樣相左,卻有一個共同之點!他們都是名人,有名的人,姓名在報紙上白相過,在當局的荷包裏溫存過。這個國難會議的主要成分是名人,國難會議隻可算是名人會議,至多隻可以算是一個名人對國難之條陳會議。專家會議都說不到,因為內中有許多位不是專門家。

這名單的根本錯誤不在所有而在所無——在不應無者盡無。中華民國的主人翁之絕大多數,誰也不能否認是農人與工人。我們在這名單中可能找出一個靠自己動手種田吃飯的農人,或是一個靠自己動手做工吃飯的工人?國難當頭,不把絕大多數的主人翁請出來親自解決,何能打破這個難關?

有人說,被聘的會員個個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即人人可以代老百姓說話。近年來的政治就壞在這個“代”字:始而代老百姓說話,繼而代老百姓吃飯,終而代老百姓當國,弄得老百姓始而有話無處說,繼而有飯無法吃,終而有國無力保。代!我願中華民國明日的字典裏沒有這個傷心的字!

我不能說國難會議被聘的會員是不是老百姓,但是絕大多數的農人工人是被抹煞了。

中國有國外之難,有國內之難。國外之難要集中發揮四萬萬民眾的力量才能打得出去。國內之難要把四萬萬的民眾請出來做主人翁,才能消弭公仆間小權私利之爭。我們要同時解決這國內之難與國外之難,非把四萬萬民眾擁護起來不為功。兩百多位名人的力量對外是棉花拳,對內是車薪之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