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夫自由談

齋夫工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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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最後之愛》專刊上有一篇《綠滿窗前齋夫談荷》,題目為《是真是假》,可是你寫的?”

“不是!”

“綠滿窗前齋夫這個名字當然是從‘綠滿窗前草不除’那句詩上來的。‘綠滿窗前齋夫’和‘不除庭草齋夫’不就是一個人嗎?”

“不是一個人。我哪有他的福氣?”

“他有什麽福氣?”

“他的眼福好,有影戲看。”

“那麽綠滿窗前齋夫是誰?他姓什麽?”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卻知道他的顏色。”

“他是什麽顏色?白的?紅的?黃的?黑的?”

“他是綠色;我們可以稱他為綠色齋夫。如果我是姓‘不’,那末,他或者是姓‘綠’。”

“現在有了這位綠色齋夫,你可不寂寞了。”

“對!《民國日報》上還有一位除庭草齋夫。咱們已經有了三個同誌了。”

“我看你們既有了三個同誌,大可以組織一個齋夫工會哩。你們可以互選職員如下:

執行部長 除庭草齋夫

組織部長 綠滿窗前齋夫

宣傳部長 不除庭草齋夫

“好,咱們組織起來,幹他一個大掃除,肅清一切齷齪、垃圾、灰塵、微生物,打掃出一座清潔光明的房子來。”

[1] 本篇原載1931年12月21日《申報·自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