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前期禪學史

第五章 禪宗的興盛和弘化——道信、弘忍的禪法與化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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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禪宗傳至四祖道信,由於社會環境產生了較大的變化,禪宗的外部生存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使之從二祖、三祖時的潛居自保轉入興盛階段,其傳法形式和教示方法亦有所改變,四祖道信順時應世,大振禪風,從而使禪宗開始成為中土影響最大的佛教宗派。

隨著周、隋至唐朝代的更替,原來勾連官府、勢如中天的地論師及與之相聯係的僧稠一係禪師等逐步失去了一統天下的地位,亦無力再繼續對禪宗進行壓製,這使禪宗的生存條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且禪宗一直在潛居時悄悄積蓄力量,除僧璨、道信一支外,慧可門下其他支係如和禪師、端禪師、那禪師、明禪師等係都在艱難的條件下繼續弘化、傳燈不絕。而原來盛極一時的僧稠、僧實等係數傳即絕,影響難尋,無力與禪宗繼續進行對抗。

自隋入唐,社會環境趨於穩定,國家統一,社會安定,為佛教的發展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在這種有利的條件下,慧可一係出現了道信等許多傑出的人才,使之展現出蓬勃向上的氣勢。先是隋時慧可弟子端禪師得一傑出人才曇倫,即臥倫禪師,獨獲真法,專行無念,雖不讀經,卻折服了其時著名的三國論師粲法師,故遠近欽敬,名重京師。又有和禪師、慧法師之弟子玄景及其弟子玄覺,亦精通禪教,第開法會,千人共赴,卒歸天界,異瑞久傳。玄覺後住京師,純講大乘,“於文殊般若,偏為意得”,亦名震一時。

道信得三祖正傳心印,為禪宗第四祖,其道德禪修自不待言。鑒於慧可、僧璨行化世俗所受的挫折,道信壯年以後則常住山林,不入市井,專行阿蘭若法,即便皇帝召見亦不下山。他還根據形勢的變化,對戒法做了一些改變,不再專用頭陀行戒,而是兼用菩薩戒法。因為當時即傳專行五門禪法的僧稠等係及天台宗亦早已使用比較寬鬆的菩薩戒,若繼續固執頭陀戒並無意義。他又引用新的方便法門,廣開禪門,接引多機,有教無類,來者皆獲。從而大振宗風,遠近來儀,門徒眾多,名揚海內,開創了一派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