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表,還差十五分鍾就兩點鍾了,我們匆匆忙忙趕到集結地點,一位高大的工作人員背上我們乘直升機4位客人所有的背包,用手勢指導我們係上安全帶。然後大步流星地在前麵帶路,我們連跑帶顛地跟著他來到停機坪。由於螺旋槳的轟鳴聲太大,加上本來就聽不懂對方的語言,隻得完全靠肢體語言去領會他們的意圖。
沙灘紅樹長成了“柴門”的造型
樹幹相互擁抱酷似一頂別致的“皇冠”
“曲項向天歌”的天然根雕
直升機工作人員把我們一個一個“塞”進機艙,安排到指定座位,係好安全帶,套上耳機,對方做了一個手勢,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啥意思,他們就貓著腰離開了直升機。那感覺,就像是電影中一方敗退時的倉皇出逃!
飛行員跳進機艙,關上艙門,隨著飛行員熟練的操作,直升機像一隻大蜻蜓,盤旋著升上天空。伴隨緊張的心情,映入眼簾的是早已在電視旅遊頻道上反複看到的、已經熟悉的,而且是看不夠的大堡礁全景。盤旋在大堡礁的上空,一個美麗的,造型誇張的,由外及內的湛藍、海藍、淺藍、純白到透明而後漸漸過渡到淡綠、翠綠、深綠、墨綠的大貝殼,真切地展現在我們麵前。這是在鳥瞰大堡礁世界自然遺產嗎?連我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大自然這位大象無形的畫家以海為畫布,以珊瑚礁為色彩,把大堡礁塗抹得如此絢麗。
遺憾的是我們沒有機會乘坐水上飛機,不能零距離地接觸和感受那些色彩斑斕的活珊瑚和大堡礁海底生物。
在直升機上拍照片很危險,機身不是很平穩,開窗拍的話風很大、很硬,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緊張,我們拿相機的手微微顫抖,生怕手中的相機掉下去。沒有什麽角度可以選擇,幹脆看到什麽就拍什麽吧!
繞島一周後,直升機把我們送回了凱恩斯市區,整個過程回想起來好像夢境一般。遺憾的是飛行時間太短暫,我們的眼睛還沒有看夠,絕美的景象還沒有定格,大堡礁綠島就被直升機甩在了身後,變成了大海中的一塊寶石。而後,一瞬間,寶石也消失了!
我們就是乘坐這架直升機從空中鳥瞰大堡礁
大堡礁是世界上最有活力和最完整的生態係統,但其生態平衡也最脆弱。隻要一個微小的方麵受到威脅,對整個係統都將是一種災難。大堡礁禁得住大風大浪的襲擊,卻難以經受來自現代人類的侵擾。20世紀,由於開采鳥糞,大量捕魚、捕鯨、撈海參、撈珠母等,已經使大堡礁傷痕累累。現在澳大利亞已把這一地區辟為國家公園,禁止一切開采類活動,並對旅遊活動進行了科學的安排。也許這些措施都起了作用,要不,我們怎麽還能看到如此夢幻的大堡礁?
在返回市區的專車上,我們才知道,和我們同機觀光的是一對來自上海的母子。母親很健談,看上去也很年輕,他的兒子英語不錯,可以與司機對話,司機把他們放到了凱恩斯最繁華的街道。我們不會說英語,隻能把飯店的名片遞給司機,他很快就把我們送回殖民者俱樂部。時間還不到當地的下午3點鍾。
在大堡礁綠島,我們沒來得及下海遊泳,回到酒店又補了回來。衝澡後,我們換好泳裝,圍著房間門外不到10米的泳池整整找了一圈,也不知道進入泳池院子的門怎樣才能打開,我急得在門上**,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去找,怎麽沒有發現門閂呢?還是老楊腦瓜夠用,在門的頂端發現了暗道機關,隻輕輕一提,院門就打開了。哈哈!!
泳池不大,隻有幾位金發碧眼的老外在日光浴,在他們眼中,我們是黑頭發黑眼珠的老外。泳池清澈見底,陽光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我遊了幾個來回,非常愜意。一對在水中遊泳的老外情侶,向我伸出大拇指。老楊告訴我:“在一群老外中,更顯咱中國女性的身材苗條,咱這黃種人的皮膚比起那位白人女士還顯得白淨呢!”
明知老楊是在恭維,我心裏還是有幾分竊喜。我也好奇,為什麽有些白種人的皮膚不能近觀?不僅白色的皮膚上斑點多,看上去也比較粗糙。是人種的原因呢,還是日光浴造成的?
鳥瞰世界自然遺產——大堡礁綠島雅姿
殖民者俱樂部泳池
遊了20多分鍾,我們回到各自的房間,洗澡洗衣,一切結束時才4點多鍾。室外太陽還挺高,可惜沒有找到能晾衣服的地方,泳池邊的鐵欄杆倒是合格,但上麵有許多個頭兒比較大的黑螞蟻爬來爬去,這要是把螞蟻帶回國去可不得了。記得去年老伴兒在海南參加“海峽兩岸文藝理論研討會”時,也是住在一家庭院式的五星級酒店,回到家一看行李箱裏招上了小螞蟻,怎麽也弄不幹淨。為避免家裏染上螞蟻,我們幹脆把箱子扔掉了。此刻我們想,就是帶著濕衣服走,也不能捎上螞蟻呀!我用浴巾把衣服上的水蘸幹,再掛到衣架上,心想,到晚上也許就晾得差不多了。
晚飯後,在其他團員忙於洗洗涮涮的時候,我們又開始了回顧大堡礁和照片的整理。多花了不到200澳元,我們卻爭取了3個多小時內容豐富的休閑時光!
柔柔的夜色中,融融的月光下,一曲優雅的葫蘆絲——《月光下的鳳尾竹》傳入耳鼓,這熟悉親切的樂曲,使我們恍然回到了祖國,可這是遠離祖國的南太平洋島國呀!難道殖民者俱樂部酒店服務員知道有中國團光臨,特意播放中國樂曲?!循著葫蘆絲優美的旋律,我們來到泳池邊察看,原來竟是一名中國遊客坐在太陽椅上吹奏葫蘆絲。我們沒敢打擾,輕輕地坐在她對麵,靜靜地欣賞。在異國他鄉的夜晚欣賞中國的樂曲,思鄉之情油然而生,祖國此時應該是下午3點多鍾了吧?
身在大連的老媽和身在北京的老伴兒不知在幹什麽呢?如果能陪著老媽,帶著老伴兒和女兒,全家同遊,該多好呀!不知在軍中服役的老伴兒,明年退休後是否能跟我一起走幾個國家呢?他是個懶惰不願走動的家夥,早晨給他發了短信,下午還未見回信。不知他的身體如何?我臨出發前他的感冒剛好,我一直開著手機等待家人的信息。真是心有靈犀,沒出半小時,老伴兒的短信就發了過來:“去醫院檢查,血象、體溫都正常。”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望著水洗般的星空,一牙細細的彎月,就像一張微笑上翹的嘴巴。掛在泳池邊樹影婆娑的椰樹上。怪呀?在國內看到的上弦月、下弦月,好像都是側下方、側上方的位子,這中間彎彎,兩頭上翹的月牙,我們真是頭一次見到!與周圍的人交流,他們也說好像與國內的月牙不同,難不成國外的月亮和國內的真不一樣?是不是因為地理位置各居南北半球而產生的變化?
這位中國遊客吹完一曲又吹一曲,越吹越不完整,還經常出錯。定神細看,原來這位大姐是另外一個北京團的遊客,從她和同伴的交談中得知,她退休後才學吹葫蘆絲,到現在才學了一年多點兒。她覺得這裏空氣清新,便到這裏水邊上練練技藝。對於新手,這水平已是難得了。出門還帶著葫蘆絲,我們的心裏早已是一份感動,又夾帶著一份因她撫慰思鄉之心而發自內心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