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桂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汉,你留在宫中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贼人藏着掖着,眼神十分轻佻。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不然,怕是会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王三桂赶紧做出一副惊慌模样,连连摆手。
“不不不,那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既然好汉你想留下,那咱就留下,只是你一定要保管好解药,要不然我就危险了。”
王三桂演技精湛,三句话不离解药,活生生一副贪生怕死的狗太监模样。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了。”
“今晚之后宫中肯定会戒严一段时间,不论进出都十分困难。”
“我想要动手也不容易,怕是会在你这儿留上好一阵子。”
说话时贼人又默默打量一番周围环境。
王三桂默不作声,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在贼人身上肯定藏有大秘密,而且很有可能与太后有关。
要是把他交给西梁帝……
定然是大功一件!
王三桂按捺住心中亢奋,脸上不动声色,丝毫没让贼人看出破绽。
即便现在屋内漆黑一片,但保险起见,王三桂还是不敢贸然有太大表情。
“好汉,要不咱歇一会儿?”
“我明天还要上工呢。”
“咱不能在你手中丢了小命,转头就因做错事被太后斩了吧。”
王三桂心中毫无顾忌。
贼人已经被他骗的团团转,对十二溃肠散一事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王三桂表现的拘束不自然反而不正常。
“好汉,床铺留给你。”
“我再打个地铺。”
王三桂一边说一边准备动手,却被贼人一把拦下。
“你小子怎么这么积极,就这么怕死?”
“哼,难怪你只配当个太监。”
王三桂没有反驳, 等明日他找到机会禀报皇帝,他倒要瞧瞧这贼人是什么表情。
“你刚刚说你是给太后做事的太监?”
贼人抓住王三桂的话,饶有趣味的追问。
王三桂意识到不妙,但又好奇贼人想要干什么,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自爆身份。
“没错,我正是太后身边的近臣。”
“好,那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贼人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太后寝宫的床底下, 有一块暗格。”
“你找机会把暗格里的东西偷出来给我。”
“只要得到那东西我立马离开,你也就不用担心受怕,害怕我弄死你。”
王三桂心底一惊,为难道:“好汉,经过你今晚这么一闹,太后肯定已经提高警惕。”
“你这时候让我去偷东西,和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此话不假,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已经确定太后身边藏有暗卫保护。
经常伺候太后的那几个宫女中,定有几人身手不凡。
想要在太后寝宫里偷东西,以前就难如登天,现在更是难上加难。
贼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接着说。
“我又没让你明天就偷出来,我是让你找机会。”
“反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带来,我什么时候离开。”
贼人顿了顿,又接着补充。
“你若要拖延便任你拖延,我已经看过这解药只够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你若还没能带来我想要的东西,那就自己等死。”
“这十二溃疡散的毒性你肯定比我更加清楚。”
白痴,还搁那指望十二溃肠散。
王三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勉强把这件事接下。
几番下来,屋外禁军的动静已经消失不见。
夜幕重回寂静。
贼人也放松了警惕。
“床铺留给你,我自有去处。”
只见贼人原地一蹬,整个人就如同没有重量般轻飘飘飞起,一把抓住屋子的房梁,身子一**就翻身到了房梁上。
不愧是梁上君子。
这轻功果然了得。
难怪可以在宫中几进几出。
“好俊的功夫,好汉果然不是常人。”
“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王三桂趁机吹捧,又刷了一波好感。
此时贼人已经完全没有先前气焰,甚至觉得王三桂这人还不错,非常听话好控制。
“我叫李飞燕。”
“乃是西梁第一侠盗!”
李飞燕。
王三桂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一夜无话。
次日,王三桂一大早就来到太后寝宫,却见寝宫内灯火通明。
太后坐在椅子上神色憔悴,好似一夜没有合眼。
“太后圣安。”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王三桂免礼,脸上神色焦躁无比。
王三桂十分有眼力见的来到太后身边,掏出银针给太后针灸。
两针下去,太后紧皱的美丑果然舒展,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呢喃。
“嗯……”
“小桂子,你这手真是巧,可算是缓解了哀家的头疼。”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要是和你一样有用就好了。”
太后的语气颇为不满。
“特别是那帮禁军,更是一群酒囊饭袋。”
“昨夜居然还能让那贼人跑了!”
昨晚宫中动静闹得那么大,王三桂想装作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太后您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昨晚禁军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小的那边都听到了动静。”
“想必不日就能抓到那贼人。”
“小的一会就命人去清点宫中都丢了哪些东西,保证一样不落全部还归原样。”
太后叹了口气,无奈摆了摆手,说起这些就只觉得头又开始发疼。
“罢了,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希望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能有点作用。”
“不然哀家一定让他们人头落地!”
太后的语气十分愤懑,任何人都能听出她对大理寺和刑部的不满。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门外的传话太监突然走了进来。
“启禀太后,大理寺的人到了,说是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