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山的屍體仰麵躺著,失去神色的雙眼還張著。重兵衛伸手替鳩山合上了眼睛,“諸位,鳩山是儀式主持人,他已經死了,現在儀式就由我全權接手。不過發生了命案,儀式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
重兵衛又說道,“鳩山的死也有疑點,我得先把凶手揪出來。”
重兵衛讓所有人都退出案發現場,待在通道上。
吉岡和阿音看著他們防止串供,就算他們當中有人想要如廁,也隻能一個個輪流著離開。重兵衛則負責把人單獨叫去問話,他最先詢問的是天魚。
“天魚大師,我一直很敬仰先師。當然,我也很敬仰你。”重兵衛誠懇地說道。
“與吾師相比,小僧隻是螢火。”
“天魚大師是方外之人,不打誑語,我相信能從你身上找出真相。”重兵衛說道,“況且我們三人會遇到這種事,也與你有關。”
如果不是天魚大師相請,重兵衛三人也許就不會參與八重家的家事。
“佛家說因果,大師種下了因,可不能光叫我們吃下苦果。”
話說到這個份上,重兵衛已經有些咄咄逼人了。
“小僧曉得了。”天魚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隻要是能說的,小僧絕不會隱瞞。”
天魚這句話說明他也有秘密,而且現在並不能說。重兵衛也不願逼迫得太緊,辦案和做人一樣,有時候也需要留白。
“那麽我先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重兵衛認真地問道,“是你殺了鳩山嗎?”
天魚苦笑道:“你是在說笑嗎?”
“請回答我的問題,天魚大師。”
“不是。小僧絕不會殺人。”
“那大師知道今夜會出事嗎?”
天魚臉色微變,無奈地點了點頭。
重兵衛追問道:“大師,你覺得其他人也都知道今夜會有傷亡嗎?”
天魚又點了點頭。
重兵衛再問道:“佛門中人不是都講求以慈悲為懷嗎,既然有所預感,大師為何不想辦法阻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