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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孔自強說到這兒的時候,林美綸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得不說,視覺衝擊感太強了,雖然沒有身臨其境,但她還是能想象到那個恐怖場景。隻聽身邊的牛智飛哼了一聲,說道:“繼續說,後來呢?”
孔自強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有些不能自拔,沉默了片刻才道:“有年春天,文輝在哲盟右旗,就是哲達木盟右明安旗攬了點土方活,安排我和季宏斌去看工地。開始我也沒多想,可是到那兒以後待了大半年,眼看就入冬了,文輝還不讓我們回塞北,說什麽可能還有活,讓過了年再說。季宏斌就有了點想法。”
林美綸知道季宏斌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的車禍,所以聽得格外認真,同時還用右胳膊肘推了牛智飛一下,示意他把記錄做好。後者“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麽。
“季宏斌有次喝酒,和我說肯定是文輝擔心我倆知道他和趙保勝強奸殺人的事,想把咱們支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掉,讓我也小心一點。我以為他說牢騷話,這家夥說話一向雲山霧罩、大大咧咧,所以根本沒當回事。”
“等下。”林美綸打斷了孔自強問道,“季宏斌和你說話的時候,就直接說文輝強奸殺人?”孔自強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對,隻有我們倆的時候,他經常這麽說,開始還是猜測,後來就說得煞有其事,其實他也知道我們都沒當回事,就是一種調侃和宣泄吧。要是有別人在場,我印象裏有一次和文輝說起女人,季宏斌說過‘你小子這輩子沒白活,還整個選美冠軍玩’這類的話,但他是不是和別人說過我就不知道了。”
看林美綸無話,孔自強循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說完這話的第三天晚上,季宏斌吃完飯騎摩托車去城裏打麻將。我們項目部駐地偏僻,離城裏挺遠,騎車得二十來分鍾。晚上沒事時,季宏斌經常騎摩托去打麻將。誰知道這一去就沒了音信,當天晚上也沒回來。第二天我們才發現摩托車摔到溝裏,人臉朝下死在一個小水泡裏,屍體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