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

第三十章 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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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埋尸案终于彻底告破。吴克双和郭慕刀向局里请了年假,决定去丽江度假。去丽江的前一天晚上,在郭慕刀的强烈要求下,吴克双和他一起来到了HOLA 酒吧。

“说好了啊,你不许喝酒,只准喝无酒精饮料!”进酒吧之前,吴克双反复强调。

郭慕刀笑着说:“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

吴克双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随后,两个人走进HOLA 酒吧。吧台后面,调酒师郑可心见到吴克双和郭慕刀同时到来,拍了拍手,道:“哎哟喂,郭大警官怎么舍得带男朋友,啊不,带男性朋友一起来咱酒吧了呀?”

郭慕刀道:“去去去,老吴,你又不是不认识。”

郭慕刀和吴克双坐在了吧台前。

郑可心擦着杯子道:“二位警官,喝点什么?”

郭慕刀道:“来杯茶吧。”

郑可心哈哈一笑,道:“怎么,气管炎犯了,不喝酒,改喝茶了?”

郭慕刀痞坏地给郑可心抛了个媚眼:“‘长岛冰茶’。”

郑可心打了个OK 的手势:“秒懂!”

“长岛冰茶”可不是茶,是一款酒精度数中等的酒精鸡尾酒。

郭慕刀这是欺负吴克双不常来酒吧,不知道这一点,居然蒙混过关了。

吴克双看了看酒单:“我也不知道喝点啥,不如就和他一样吧。”

郭慕刀怕露馅儿,立马说:“欸欸欸,老吴,你这也太没创意了吧,和我喝一样的怎么能行?不如来杯‘血腥玛丽’如何,我觉得很适合你!”

吴克双道:“什么‘超级玛丽’?”

郑可心道:“是‘血腥玛丽’,客人点得可多了。”

吴克双犹豫了片刻,说:“行吧,那就‘血腥玛丽’吧。”

片刻后,两杯酒都送了上来。

郭慕刀喝了一口“长岛冰茶”,回头看了一眼舞台,问郑可心道:“今天怎么没人唱歌啊?”

郑可心道:“最近老板要开源节流,说白了就是省钱。”

郭慕刀指了指舞台,问郑可心道:“我能上去唱两首吗?”

郑可心耸了耸肩,道:“你随意。”

郭慕刀跳上舞台,在机器上点了一首《我的好兄弟》:“这首歌,献给我的好兄弟,老吴!”

随后,郭慕刀唱了起来。

郑可心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对吴克双说:“欸,你这大兄弟,唱歌还蛮不错的嘛。要不让他别干警察了,来我们酒吧驻唱得了,保准比干警察赚钱。”

吴克双回头看了一眼郭慕刀,道:“他呀,除了当警察,就不愿意干别的。”

郭慕刀唱完这首歌,又点了一首很嗨的摇滚乐,唱着唱着,突然,音乐声中断。郭慕刀整个人像突然软掉了,晕倒在舞台上。

“老郭!”

吴克双立马冲上舞台,一把搂住昏迷不醒的郭慕刀,拍着他的脸,道:“老郭!老郭!快醒醒!快醒醒!”

身后,郑可心跑过来担忧道:“哎呀,他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吴克双抱起郭慕刀,冲出了HOLA 酒吧,驱车直奔医院。

抵达医院后,吴克双抱着郭慕刀冲进急诊大厅,大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医护人员立马赶了过来:“什么情况?”

吴克双道:“我兄弟突然晕倒了!”

医护人员拖来担架,将郭慕刀送进了急救室。

吴克双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大约一小时后,医生朝吴克双走过来,道:“他只有一颗肾?”

吴克双点了点头:“是的,他做过肾移植手术。”

医生道:“我们刚检查过,他唯一的这颗肾受了感染,已经不行了。”

吴克双紧张道:“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口气,说:“尿毒症,需要换肾。”

听到医生的回答,吴克双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两小时后,郭慕刀从病**醒过来,吴克双道:“你醒啦!”

郭慕刀点了点头,有些虚弱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吴克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郭慕刀的病情告诉他,只是说:“没什么,你可能是太累了吧。”

郭慕刀笑了起来:“别骗我了,老吴,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我那颗肾出问题了,对不对?”

吴克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郭慕刀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不行了,一直硬撑着呢。

本来想撑到咱们从丽江回来,可惜还是没坚持住。不好意思啊,老吴,这丽江,咱去不成了。”

吴克双急得眼圈都红了:“老郭,别胡说!你会没事儿的!”

郭慕刀打了个哈欠,说:“太累了,我再睡会儿。”

说着,郭慕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吴克双立马冲出病房,发疯似的找到医生:“医生、医生,该怎么办?你得想办法救救他!”

医生道:“必须找到匹配的肾源才行,还得有人愿意捐出自己的肾。”

吴克双想都没想就说:“医生,测一下我和他的肾,我愿意把我的肾捐献给他!”

医生对吴克双的肾型和郭慕刀的进行了测试,最终惊喜地发现,吴克双的肾和郭慕刀的是匹配的。

吴克双欣喜若狂地回到病房,等待郭慕刀再次醒来,吴克双道:“老郭,有救了,你有救了。”

郭慕刀微笑着说:“老吴,你又骗我。”

吴克双道:“不是骗你,是真的有救了。我的肾,和你的是匹配的!我可以把我的一颗肾捐给你,这样你就得救了!”

郭慕刀听罢,突然咳嗽起来:“不行,绝对不行,老吴,你不能把你的肾给我!绝对不可以!”

吴克双握住郭慕刀的手,道:“你听着,你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之外,我最珍视的人,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你只有活着,我才能活下去!”

郭慕刀听罢,感动得哭了出来。

在吴克双的劝说下,郭慕刀最终同意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

手术也顺利进行了。

在手术中,吴克双反复梦到父亲吴军。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兄弟!

吴克双的右肾被顺利地移植到郭慕刀的身体里,从此两个人命运休戚与共。

两个月后,吴克双和郭慕刀出院。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两人还是去了丽江。这一趟,他们居住在丽江古城的客栈里,白天推开客栈的窗户,就可以看到蓝天白云以及远处的玉龙雪山。

他们真的去爬了玉龙雪山。首先乘坐缆车抵达一个海拔四千多米的平台,然后顺着平台的栈道往上爬。

尽管带了氧气瓶,郭慕刀还是有些高原反应。吴克双就搀扶着郭慕刀向上爬。最终,两人到了栈道的最高点,一起掏出手机,靠在一起合了张影。

下了山,回到丽江市区,他们又去吃了丽江出名的菌菇汤。

之后,两个人还在丽江古城里迷了路,找了两个小时的路才回到客栈。

他们相互之间还开玩笑说,这要是抓贼,贼没抓着,倒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在丽江玩了一个星期,两人正准备愉快地返程,郭慕刀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越国与我国边境的一座小城的派出所打来的。

派出所民警道:“是郭慕刀郭警官吧?”

郭慕刀回答说:“是我,怎么了?”

派出所民警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郭锋春?”

在郭慕刀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叫郭西南,但是,他也曾听母亲提起过郭锋春这个名字,母亲在喝多了之后会大喊:“郭锋春,你个王八蛋,你躲到哪里去了?”

郭慕刀一下子反应过来,回答说:“是啊,是叫郭锋春。”

派出所民警道:“我们找到你爸了!”

郭慕刀和吴克双立即乘火车赶往那座城市,来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将一个骨灰盒递给郭慕刀:“郭警官,这是你父亲的骨灰,请收好。”

郭慕刀问:“他是怎么死的?”

民警道:“是这样的,你父亲这么些年,一直在越国,被强迫劳动。”

郭慕刀道:“强迫劳动,怎么回事儿?”

民警耐心解释说:“在越国,有个组织叫宫邦,专门骗我们国内的一些人员去打工,实际上就是强制劳动,不给薪水的那种。

他们把人扣留在那里,榨取劳动力,不让走。前不久,你父亲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他辗转联系上了大使馆,回到国内,找到了我们。但是,他找到我们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患上了癌症,一周前去世了。他一直说要找到你。由于他没有身份证,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只说要找刘雪丽。我们辗转查到刘雪丽这个人,发现已经死亡,但是有个儿子还活着,叫郭慕刀,也就是郭警官你了。我们已经将你父亲的遗体代为火化,请你收好。”

郭慕刀领了骨灰盒,他感觉这骨灰盒沉甸甸的,如同他的心情一样。没想到,他再次和父亲见面,是这样一个情形。

郭慕刀和吴克双一起离开那座城市,回到了本市,之后去了公墓,将父亲的骨灰下葬了。

灰白色的天光下,冷风吹过一座又一座墓碑。郭慕刀双拳紧握,他能够想象得出这些年父亲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

宫邦,这个组织依旧存在!

这个组织,依旧在欺骗国人前往越国,然后遭遇和郭锋春相同的非人经历。

“你真的决定了?”

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郑常来如此问道:“你真的决定再次继续卧底生涯?”

“我决定了!”郭慕刀坚决道,“我请求进入宫邦组织,进行卧底,彻底瓦解这个组织!”

郑常来道:“给我一个理由!”

郭慕刀回答说:“为了我的父亲,为了千千万万受骗上当的国人!为了我所坚守的信念!最关键的是,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和一切黑暗对抗是我的职责!哪怕赴汤蹈火,也要和黑恶势力战斗到底,这是我的决心!”

郑常来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很好,为了你的这份信念,我批准你前往越国宫邦组织,长期卧底,直到瓦解这个组织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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