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尓泯有些抓狂,他發現他的老板在黎明時分又飛回了中國。
他給女朋友打電話,篤定地說:“我老板陷入了愛情。”
他卻不知道,成江行此刻正在萬米高空上,心情愉悅地暢想著閔月亮將為他創造的價值。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是個聰明的人,她看著像個古板冷淡的女巫,但是,她眼神裏有不安分的光亮。那種不安分,是他自己熟悉的,是對世俗條條框框的不服氣,是對理想的執著。
當然,他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理想,在世人眼裏,他隻有目的,賺很多很多錢。他後來與H國那位當紅女星又接觸過幾次,對方看他的眼神裏滿是鄙夷。
他可能已經有很多很多錢了,他並不太清楚自己的積蓄。
有空姐來給他倒咖啡,他淡淡地道謝,沒有像往常那樣去熱熱鬧鬧地聊幾句。他認認真真地想著閔月亮手裏的兩個病例,一個是**部未愈合的新創傷,一個是**部陳舊瘢痕性創傷。他可以猜測出這一類患者心理遭遇的傷害比身體更嚴重。他甚至能看出閔月亮的迷茫,她的患者或許與她是至親。
但是他沒有時間與她仔細地聊。或者說,他也不能與她細聊,他經手的病例,是沒有任何文字記錄可循的,盡管他閉上眼,依舊可以記起那些患者痛哭的臉。
他離開閔月亮的診室時,他的心並不想走。他看著舷窗外的雲海笑了笑,這種感覺真奇妙,他從未曾有過,對一個人戀戀不舍。他想,再見幾次麵,再聊得深一些,他就要向她拋出橄欖枝。他不能太著急了,他會嚇到她的。就像從前每次見麵,他都覺得她看自己的神情如同在看大灰狼。等她來與他共事,他會給她一間寬敞明亮的診室,就選二樓那間向陽的房間,窗口有玉蘭,在門上掛淡藍色的牌子,她的名字就用月白色來寫,字體不要死板的宋體,要活潑一些,要把她的名字寫得像一彎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