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天王

40、鬥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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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粽子人站在稻田中央,跟農田裏常見的驅鳥趕雀的稻草人一模一樣,風吹的稻草嘩啦啦的亂響,要不是在二龍村祠堂裏注意過他,我真以為他就是普通的稻草人。

我淌過水田,又爬上田坎,跟上樓梯似的爬上粽子人所在的那塊水稻田,淌著泥水朝粽子人走過去。

老李木匠在後麵一跳一跳的跟著我,像隻彈簧人,進了水田後,腿會陷進淤泥裏,老李木匠跳的頗為艱難,沒在平地上那麽快了,我也得以將它甩出很遠。

粽子人無疑跟老李木匠是一夥兒的,我在祠堂的時候,特意數過送葬隊的人數,一個都沒少,唯一多的人就是這粽子人。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粽子人的真實身份,突然腦子裏閃過山洞裏那老道士,心想,難道是這道士在裝神弄鬼?

我淌倒農田裏的許多水稻,走到粽子人身邊。粽子人正背對著我,月光拉長他的背影,顯得幽深恐怖,非常嚇人。我心裏戒備著,在距他十多米的地方大聲喊道:“嗨,你到底是什麽人,快神神鬼鬼的了,我們都是風水同道,快以真麵目示人吧。”

粽子人依舊不動,我心想,二龍村每塊水田裏都有隻稻草人,難道我被嚇糊塗了,這家夥真就一隻草紮人?

老李木匠已經越過田坎,跳進我們這塊水田裏,月光下的老李木匠麵容驚悚,一雙白森森的獠牙從嘴裏伸出來,眼睛裏全是凶光,非常嚇人。也許是適應了水田淤泥,它現在速度也不慢,“咚——咚——咚——”跳的水花亂濺,在這寂靜陰森的夜晚,顯得特別詭異。

我夾在兩人中間,心裏一陣緊張,想也不知道這稻草人是不是粽子人,別讓他們前後夾擊了,還是先走為妙。我專門往溝渠多的地方跑,老李木匠總有跳進溝渠的時候。隻要他進了深溝,我就不怕它了。

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剛才下水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裏水性樹木比較多,還能聽到汩汩流水的聲音,水溝應該就在那邊了。我淌水跑了十幾米,老李木匠已經折轉方向奔我而來,稻草人也動了動,似乎在朝我扭頭。我打了個寒顫,沒存僥幸心理是對的,這稻草人果然就是祠堂裏的粽子人,晚跑一步就被這倆活寶夾住了。

根據殘書中描述,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我落入老李木匠之手的後果,它會先咬斷我脖子放血,還時不時會吸上兩口,跟著用利爪將我開膛破肚,將身體各個零件分而食之,極其血腥變態。

老李木匠跳的飛快,我嚇的在水田裏一路狂奔,打倒無數水稻秧,刮的腿上生疼,泥水濺了我一身都是。

我跳上田坎,猛一回頭,嚇得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太他娘可怕了,粽子人竟然跟我隻有兩步之隔。這廝哪難道是飛過來的不成?

我嚇的腿肚子發軟,強撐著跳進另一塊水田,我再也不敢往後看了,一鼓作氣使出吃奶的力氣狂奔,橫跨幾塊水田後,跳上岸,就看到雪白的月光下,正在汩汩流淌的水渠。這水渠有一兩米寬,兩岸長了許多水草雜樹,可見這水相當滋養,溝渠裏都是白花花的的水,也不知道有多深,但可以肯定水不會淺。

我琢磨著怎麽勾引老李木匠跳進去,這廝再厲害,在這麽深的水渠裏,也難有用武之地。隻要困住它,我再去村子裏找村民把它綁住,布下個風雷相射陣,一把火將它的僵屍身燒個幹幹淨淨,老李木匠也就徹底完了。

我心裏想的美,回頭看來時的方向,空曠的水稻田裏,竟然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沒看到。我環顧四周,粽子人和老李木匠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一下子不見了,我心裏打了個哆嗦。

我心裏很清楚,我身上還有張蕾蕾的生氣,以僵屍的習性,沒追到獵物是不可能放棄的,更何況我跑的隨快,老李木匠要找到我的蹤跡很容易,它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了,它肯定躲在暗中。

我在溝渠邊上轉來轉去,二龍村樹特別多,農田田坎上也零零星星的栽種了一些樹木,我的目光躍過一棵棵樹影,每棵樹影後麵都儼然藏了東西,嚇的我一一陣陣的緊張。我琢磨著,必須過去看看,如果他們由於某種原因懶得追我了,轉而回二龍村,那就完蛋了。僵屍嗜血,隻要開了殺戒,就會越殺越瘋,直到把整個村子屠戮幹淨才消停。

我扭頭就往回走,才一轉身,突然覺得後麵有個東西碰了我一下,我一哆嗦又扭回去,眼前赫然出現一張長滿毛的怪臉,嚇的我從尾巴骨一直麻到頭頂。再定睛一看,那臉一半是毛一半像小老太太似的皮皺到一起,看著特別陰森惡心,我心裏一動,這怪物不就是二龍村的丁寡婦嗎?

丁寡婦衝我咧嘴一笑,我胃裏犯惡心,拔腿往水稻田方向跑,還沒跑出兩步,就看到老李木匠木頭似的立在田坎上,臉上肌肉緊繃的像個死人。

丁寡婦的凶名丁老袍跟我說的一清二楚,比僵屍隻強不弱,二龍村全村孩子家畜不知道被她吃了多少,這老太太活到現在,怕至少也有一百多歲了吧,都成精了。老龍頭塌後,我一直忙著找張蕾蕾,根本沒想過裏麵還有個可怕的丁寡婦,這廝趁機出來,想必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了。

前有虎狼,後有追兵,我自殺的心都有了,丁寡婦從樹上跳下來,剝皮似的一層層把稻草卸下來,老李木匠依舊冷冷的盯著我,眼神裏都是嗜血的殺氣。

我家祖傳風水羅盤都被我攥出了汗,風水羅盤雖說是千年法器,對付鬼魂效果不錯,可要對付丁寡婦這種貓屍煞,威力就非常有限了,更別說老李木匠這種僵屍。羅盤打在它們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反倒是它們一爪子就能送我歸西。

丁寡婦剝完稻草,我們三個就這樣僵持著,老李木匠時不時裂開嘴巴嚇我,一張嘴就是一嘴雪白獠牙,嚇的我直哆嗦。我心裏默念上清源訣,一手托著風水棗羅盤,上清源訣能定魂安神,我怕自己受不住驚嚇,先自己把自己給嚇瘋了。

丁寡婦突然撲過來,我眼前黑影一閃,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隻覺得渾身一冷,人就撲倒在地,鼻腔裏塞滿了惡臭味,我抬頭一看,隻見丁寡婦趴在我身上,一嘴的獠牙伸長出來朝我脖子湊過去。

我急的本能的揮舞著羅盤砸在丁寡婦身上,這羅盤不是俗物,對陰邪之物有傷害作用,丁寡婦嗷嗷叫了兩聲,壓下來的勢頭不由的一緩。借這個機會,我腦子裏電閃火石的想到一個瘋狂的辦法,生死關頭,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俯身咬住了丁寡婦的嘴,忍著惡心拚命的深吸了一口。

丁寡婦掙紮著想推開我,我掄起風水羅盤照它腦袋又是一下,吸足了生氣,才爬起來,丁寡婦頓時也暴跳起來,飛快的朝我撲來。我朝老李木匠跑過去,老李木匠張開嘴,獠牙在月光中閃爍著雪白的光澤,我硬著頭皮挺上去,在距離老李木匠不到半米的時候突然張開嘴,吐出了丁寡婦的一口生氣。

緊接著,身體一挪跳進旁邊的水田裏,回頭就看到丁寡婦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我憋一口氣把自己整個兒的按進水田淤泥,不讓自己再噴出氣息。

這時,我聽到丁寡婦撕心裂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