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鑄的番號

第八章 溜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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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夜,新兵們被子上壓了大衣可還是冷冰冰的。高遠再次徹夜難眠,他的腦海裏不停地閃著於排長的音容笑貌,其實這幾天於排長壓根兒就沒笑過,說出的話加在一起還沒有高遠吃的饅頭多,可他就是著迷,有點像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突然間遇上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差不多是愛上了。

高遠不自覺地將手摸到濕漉漉像發了汗似的牆壁上,不出聲地模仿體會著於排長拍牆的動作。看來也沒什麽特別之處,誰拍那牆估計都一個動靜,隻是位置的不同而已。可人家為什麽能拍出那麽大的威力?半個月了隔壁那兩個班還是毫無動靜,連大氣都不敢出。高遠也想嚐試一下掌法,像吹號一樣居然又產生了拍牆的衝動,看看自己能不能像於排長一樣“啪啪啪”三下就震得隔壁集體失聲。不過,他這次沒敢動,應該是從那次“吹號事件”中得到教訓,部隊不同於在家趕大車,怎麽幹都沒人管,他這一掌要是敢拍下去,後果說不上會有多嚴重,一切皆有可能。

“唉,職務高,權力大啊。連拍個牆都那麽瀟灑,放個屁都有人說是香的。”高遠到部隊最先體會的就是等級森嚴的職務和權力,盡管各排的排長按照與士兵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工作、同學習的“五同”要求住在戰士宿舍,可人家於排長那高高在上的舉止,明顯地透著與眾不同,讓新兵們怕,讓老兵們敬。此刻的高遠不隻是把於排長當成偶像似的崇拜,更多的是敬畏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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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既暗自慶幸自己被分到一班,跟於排長有同居一室、天天照麵、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又擔心伴君如伴虎,一旦哪塊做得不好,那也是明晃晃地讓排長看個仔細。正東想西想著,突然聽到上鋪窸窸窣窣的有動靜,似乎是上鋪的洪巧順要下床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