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一次我和李醫生約會,路上遇到一對吵架的情侶。
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他們在大街上歇斯底裏翻來覆去地吵著,期間男的一直苦苦哀求著女的,可對方始終不為所動,最後男的直接給了女的一巴掌,她立馬老實了,聽話地跟著他回家。
我們無聊地觀看完這一幕後,李醫生十分犀利地評價:“人就是賤。”
世界上有大半的人都在詮釋著這個“賤”字。
路放用他的蘭博基尼摧毀一片綠化帶後,丟給物管一疊錢後財大氣粗地走人。原本還靠在小多懷裏的人站了起來,一聲不響地上樓,走的是直線,看不出半點醉態。我朝小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問“發生了什麽事”,卻不料那人和我沒有半分默契,將一個文件夾塞給我後開車走人。
我隻好上樓。
門是敞開的,鑰匙也插在門上,周舟連高跟鞋也沒脫,站在廚房冰箱前灌水。不到三分鍾,她腳下是已有兩個空瓶子,水順著喉嚨往下滑,胸口劇烈地起伏,見我目不轉睛盯著她,周舟扯了扯衣服,走出廚房。
她經過時,我聞到一股酒精與香水混合的奇異香氣,除了她常用的香奈兒邂逅香水,還有淡淡的男香。
周舟將手蓋在臉上,神色疲憊:“夏昕,路放說,要是我和他在一起,就把北郊那塊地皮送給我。”
此時,我腦海中不禁又浮現那幾個字:人真是賤。
“他搶了那塊地皮,又花了一大筆錢挖走幾個公司的主幹!搞這麽大的動作,現在說他沒有什麽目的,隻想我陪他上床。以前我上趕著他不要,現在呢?他眼巴巴地貼上來,可惜了,我一點都不想要!”周舟聲音很低,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夏昕,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這人啊,都賤!”
這半年的生活太過平靜,像在嚴寒的冬日陷進溫暖的被窩,我置身於溫暖的夢幻中,一時間竟想不起外麵還呼嘯著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