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帛聲響起,秦婉如終在千鈞一發的關頭側過身去,隻是肩上依然血光迸現。
她想借力撤身,偏偏有股大力勾攏著她的筋骨脈絡,扭曲破壞之餘,也將她定在當場,更兼有絲絲寒意透體而入,蝕毀經絡,其勢之速,令她措手不及。
“嗡”的一聲震鳴,紫芒光球及時補上,內蘊的渾厚真息再將商侍隔開。
商侍也是一觸即退,身形則再化虛無,避開了秦婉如的後續攻擊。
深吸一口氣,秦婉如低聲道:“寒玉勾?商夫人不使出這招,我還真記不起來。
“遙想當年,夫人也是朱勾宗的絕頂殺手,怎麽千年以降,就甘願為奴為婢,受古家驅使了?”對此,商侍毫無反應,隻在暗處冷冷窺伺敵人破綻,以期再擊見功。
哪知秦婉如話音方落,商侍背後便有一個聲音笑道:“我也記起來了,當年我初入朱勾宗,接的便是這‘寒玉勾’的位置,如此說來,商夫人還算是我的前輩。”能如此說話的,自然隻有水蝶蘭。
她神鬼莫測地移過來,雖未出手,卻令商侍身子發僵,保持著蓄勢的姿勢動彈不得。
這突生的變化令秦婉如大喜,口中卻還需客氣兩句:“水仙子怎不在上麵,為師弟掠陣?”水蝶蘭淺藍色的唇瓣微微一挑,笑道:“我不正在忙嗎……剛剛因為你娘親的緣故,差點兒讓青鸞打碎他的腦袋,我不來怎成?”她臉上在笑,眸光卻如冰針一般,刺得人臉上生疼。
秦婉如立時知機,本能地將懷中的母親緊了緊,方笑道:“剛才多虧了師弟才能救回母親,如此大恩,婉如自當報答……如今形勢正緊,水仙子,我們該想個法子,讓師弟全身而退才好。”水蝶蘭隻是仰頭看看天空,不鹹不淡地道:“退?現在他腦子裏隻要敢有一點兒這個意思,保證青鸞會把他滅得連渣都不剩,你不用在這上麵費心思了。”其實以“水蝶蘭”的身分論,秦婉如還在她之上,隻是這位陰陽宗之主心機淵深,知道水蝶蘭深不可測,也不拿架子,隻溫言笑道:“可怎麽也要有個脫身之策呀……”水蝶蘭瞥她一眼,或許是她姿態做足,水蝶蘭的眼神也不再那麽冷峻,隻道:“等吧,等他氣勢稍緩,自然退守的時候,再插手也不遲。當然,前提是某些人別再鬧出亂子來!”她眸光盯著秦婉如,手指卻如靈蛇般一扣,商侍方要前衝脫身,便被抓住後頸。真息透入,這位修為不俗的女修隻來得及悶哼一聲,便全身發軟,再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