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茉被送到附近的診所檢查,說是舊傷複發,好在沒什麽大礙,休息一兩天就能恢複。
明亮幹淨的小診室裏,顧琰之坐在床沿,板著一張臉給言茉冰敷腳。
想到剛才那驚險萬分的一瞬間,顧琰之的心口便是一陣緊縮,一股快要窒息的錯覺湧上心頭。他不願去深究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這種情緒,他不願意再經曆第二次。
想到這裏,顧琰之下手不禁重了重。言茉倒吸了一口涼氣,痛得咬著嘴唇,弱弱地抗議:“疼……”
“活該!”嘴上這麽說著,顧琰之手上的力道卻輕了很多。
拿著東西將冰袋固定住後,板著臉的顧琰之終於開始教訓她:“你腦子進水了嗎?明明不會騎馬,跑去湊什麽熱鬧?”
“我好奇嘛。”
“蠢貨是沒有好奇的資格的。”
“……”
小小治療室內,他彎著腰將她的腿平放在架子上。
潔白的窗簾被清風揚起,午後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背上,勾勒出他勁瘦的輪廓。
他低著頭,側顏被光芒擁抱著,眉頭深深緊鎖,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但手上的動作卻那樣溫柔。
當他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腳踝時,那微涼的指腹與肌膚接觸之間,一陣酥麻的戰栗瞬間如滴入水中的蜂蜜,酥酥麻麻蔓延至全身。
她微微一抖,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這個人,他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卻總在她最危險的時刻出現在她的麵前;這個人,嘴裏總是說著刻薄又嫌棄的話語,卻從來都是嘴硬心軟,口是心非;這個人,看起來孤僻冷漠又傲慢,其實有一顆善良的心……這個人……
雖然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但這輩子所有開心的、生氣的、心悸的、忐忑的情緒,每一次心髒劇烈的跳動,每一次驚慌失措後的心安,都和這個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