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航之慢慢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手上瞬間布滿了駭人的青筋,而他卻毫無自知。他嘴角原本有些溫暖的弧度,此時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原來,他起先認為的說不出哪裏好,又總是貼心幫助自己的沈棠;原來,那個漸漸讓他放下防備心的沈棠;原來,那個先前還說過絕對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的沈棠,竟然早就對他進行過無比透徹的分析。
哦不對!他何止是對自己?他對每一個玩家都進行了無比透徹的分析。而自己,對沈棠而言,究竟又算是什麽?說不定隻是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心理分析對象之一罷了。或是說,這些玩家對他而言隻是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而已!
想到這裏,季航之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聲。那麽,他該怎麽辦?季航之緊緊拽著文件袋,如果沈棠對於自己所有的好,不過都隻是逢場作戲,與早有目的,那麽恐怕現在的局麵,他季航之搬進了沈棠的家,也不過是羊入虎口,早就是沈棠意料之中的算盤。季航之覺得是不是自己又一次太大意了,他提防了漂亮善良的美女蛇左子蝶的虛情假意;識破了狂傲自大的陸迪的重重陷阱;甚至他都算上了陸生與蘇顏菲,唯獨,他對沈棠大意了那麽一絲一毫。
季航之在心裏怪罪自己千分萬分,他不該這麽信任沈棠,可莫名其妙的,沈棠的樣子卻還一直在他的腦中糾纏不清著。
一種從未有過的被背叛的感覺在他心裏油然而生,雖然他覺得自己是無比的可笑——沈棠從未與他承諾過什麽,他何來背叛?更何況,現在的他們是在這一場遊戲之中,每一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目的,沈棠無論做了什麽,都談不上背叛,他們本來就是敵對的玩家。千錯萬錯,就錯在季航之他自己,居然想不清。
季航之努力深呼吸著,他拚命想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的腦子現在很亂,亂到連基本的辨路能力都快喪失了。他隻能強行命令自己的腦子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於是,他走到學校的操場旁,也不顧自己受的傷才剛剛好,便開始拚命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