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鮮少人經過的河道邊,三道氣喘籲籲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
?黎雨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看向身後,等他確定沒有人追趕他們,他才放心地靠在了一側的牆壁上休息。
“誰能和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夢荷雨的眼睛來回逡巡著麵前的兩人。
“都……都是左子蝶幹的好事!”雨琪一邊喘氣一邊說,“荷雨,你不知道,她先是讓我給她拷貝基因庫,然後又讓我陷害季航之,可憐我的本命……”
“等等!陷害季航之又是什麽鬼?這件事跟季航之也有關係?”夢荷雨一下打斷了雨琪。
雨琪看了黎雨一眼,然後思索著該從哪裏說起,才能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最後她決定先從學校野營那裏開始,詳細說給夢荷雨聽。
夢荷雨聽完後,有些震驚:“你的意思是,季航之是銜尾蛇遊戲的神,然後沈棠以及左子蝶他們也都是玩家?現在,我們也變成了玩家?”
“可以這麽說。”雨琪點了點頭。
“可是我又怎麽在醫院裏,被隔離了?”夢荷雨還是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我們聽到廣播站裏有你的失物招領,是一本化學筆記,那本筆記明明是在舊化學實驗室的,怎麽跑到了失物招領處?想到這裏,我就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左子蝶很可能逃跑了!於是我就和黎雨兩人分頭行動,我去失物招領處找你,黎雨去老化學實驗室查看左子蝶是否逃跑了,結果,我沒找到你,你反而被醫院隔離了起來。最後,我找到黎雨,我倆決定偷偷潛入醫院,把你救出來。”雨琪解釋著,又看了黎雨一眼,“我剛剛說的,應該沒有什麽遺漏吧?”
“可是我怎麽會被隔離了?”夢荷雨還是不解,插了一句。
一旁的黎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猜測道:“既然荷雨現在也是銜尾蛇遊戲的玩家,那我猜是因為醫院的醫護人員看見了你的紋身,也被感染了,所以才把你隔離了起來吧。”
“對對對,我猜也是這種可能。”雨琪附和著,看著夢荷雨,“你現在還不能回學校,估計所有人都在找你呢!”
夢荷雨隻能朝天翻了個白眼,想她一平平淡淡的工科女,怎麽就淪落到了如此的地步?有學校還不能回?
“對了,你剛剛說季航之是神,那我去找季航之幫我不就行了?”夢荷雨提議道。
“咦?”雨琪眼睛一亮,笑得一臉春風拂麵,“這個可以有!”
就在雨琪興高采烈得在心裏謀劃著如何去找季航之時,她的電話忽然叫囂起來。
“喂?”雨琪接起電話,對麵響起的是淩露雨極具特色的娃娃音,“雨琪,不好啦!現在學校大規模地感染銜尾蛇的紋身,我們社團已經全部淪陷啦!”
“什麽!?”雨琪瞪大眼睛尖叫起來。
“對啦,如果你見到荷雨,也千萬別讓她回學校啊,現在學校好多警察都在找她,說是,銜尾蛇紋身病毒的源頭,都是來自她那本化學筆記啦!”
此時,與白山大學的混亂截然不同的,是大學後山的安逸靜謐。
這裏按照道理來說,並不算是大學的後山,因為山在學校外麵,不行也需要走上半個多小時,但由於山緊挨著白山大學,所以一直被學生們稱作後山。
此時,正值工作日,隻有閑散的一些中老年人,來到後山運動休閑,而在這群人中,一道黑色的短發身影,似乎正格格不入地躺在一顆梧桐樹上休息。
那人正緊閉著雙眼,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此人正是芒果。
自從芒果那次為了救左子蝶,刺了自己一刀後,便一直被安排在這裏的一處隱蔽的休養院裏療養,其實她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卻不願意回到隊伍中去,一來,她覺得自己背叛了陸家,甚至陸生和陸迪都被她害死了,即使別人不知道,但她自己再也沒有臉麵回去;二來,她也不想再做一些傷害左子蝶的事情了。
這些天來,芒果在修養的同時,也一直在思考著自己活著的意義,她和哥哥漠北,一起相依為命,被陸家的人收養後便做了殺手,在他們原本的世界裏,以為殺手是一件很有趣味,很具有挑戰性的工作,而他們也一直以為,做個殺手便是他們一生的使命,但是,漸漸的,自從芒果遇見了左子蝶後,便改變了看法,每一次傷害左子蝶都讓她覺得特別的難受,她想,與其讓自己一直違背著本心,活在痛苦之中,還不如不去當這個所謂的殺手,隻去做一些普普通通的人,就像這些天天鍛煉休閑的人一樣,聊聊天、爬爬山,多有意思。
但是,想要脫離陸氏的殺手組織,卻並非易事。到底該怎麽辦呢?猛然間,芒果的腦子裏忽然跳出了左子蝶的臉,對了!左子蝶這麽聰明,肯定有辦法的,不如找她去幫忙?
芒果有些猶豫,怕這麽做會不會打擾到左子蝶,但想到又可以再次見到左子蝶,她又有些高興。
糾結了許久,她終於決定再去和左子蝶見上一麵。
芒果一下從樹上跳下來,將一旁聊天的兩個老太太嚇了一大跳,那兩個老太太捂著胸口瞪著她,芒果不好意思地笑笑,便“呲溜”一下跑得老遠。
芒果偷偷潛入白山大學,去女生寢室繞了一圈,並未看見左子蝶的身影,她又跑去學校食堂,哪知道才到門口,便見一群人聚集在那裏,緊接著那一群人又一個個倒下來暈了過去。
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芒果想著,快步走到了人群處,她蹲下身子,看見那些倒下去的人中,有些人的臉上慢慢爬上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待她仔細一看,卻發現那東西極其的眼熟——竟然是銜尾蛇的紋身。
還沒待芒果反應過來,下一秒,她的眼前便跟著一黑,也和這群人一樣,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