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剛剛過去,留下了一點尾巴。天氣晴朗,雖然掛著太陽,卻有層層的雲朵遮擋,天氣不算熱。
葉天天抱著花,拎著爸爸最愛喝的茶。
這是一片公墓,不豪華,但很幹淨,每天都有專人打掃。
爸爸媽媽已經睡在這裏十多年了。
葉天天不記得她這是第幾次來,但是以往都是跟著崔鴻,這是第一次她一個人過來。
靜靜地佇立在父母的墓碑前,兩人的相片笑得還是那麽燦爛。葉天天不發一語地站著,墓碑前的茶杯裏冒著熱氣,有微風拂過,揚起葉天天的長發和裙擺。白色的水汽漾在空中頓時不見。
葉天天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在揪著。
多年前的那天,在她腦海裏揮散不去。崔鴻當年為了她搬家,這麽多年她乖巧懂事,表現良好,連她都以為自己淡忘了。
可是,一切都那麽清晰。
清晰得就如同昨日。
“爸爸。”葉天天蒼白的聲音在空氣中遊**,“對不起。”
淚如雨下,她終於說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話。
如果不是她,父母不會急著趕回家。
如果不是她,父母不會出事。
壓抑的哭聲從葉天天的嘴角溢出,葉天天蹲在墓碑前,埋著頭,緊緊咬住下唇,斷斷續續地的哭聲在墓碑前響著。
這麽多年一直忍著,聽別人的勸。天天,不是你的錯,是意外。
葉天天哭得不能自已。
風驟然大了,發出嗚嗚的聲音。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葉天天喃喃地說著,“我不該催你們回來,我不該耍脾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爸爸媽媽,對不起。”
呆呆地站在墓碑前,杯中的茶少了許多,似乎是被人喝了。
葉天天一直相信,是爸爸。
在告訴她沒有怪她嗎?
葉天天將茶壺裏的茶再次將茶杯斟滿,絮絮叨叨地說道:“爸,你喜歡的龍井換了新包裝,我把盒子都帶來了,你瞧瞧,精致很多了吧。”葉天天將袋子裏的盒子放在墓碑前,“媽,這花是我大清早去買的,很新鮮。我今天起得很早,沒有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