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柏看到韩逸,一时有些怔愣,待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道:“没事,只是几杯酒。”
说话间,他故意略过了韩逸的姓名不提,明显是不想让韩逸牵扯进来。
而刚刚被韩逸推开的人,也就是徐东源,他抻了抻脖子,一把拂开扶着自己的手,屈起手指,掸了掸适才被韩逸推过的地方,嗤笑道:“对呀,只是几杯酒……而已,既然想要英雄救美,那就得付出代价,毕竟等价交换才有意思,不是吗?”
韩逸神色冰冷地看向对面的中年人,出口的话同样也没什么温度可言:“是吗?”
看出韩逸是动了真火,晏柏赶忙拉住韩逸的胳膊,沉声道:“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这事儿不宜闹大,我稍后就回,听我的!”
“谁扯了你的领带?”韩逸垂下眼,伸手将晏柏的领带摆正,等确定领带真的正了,他才抬眼,“你确定真的不要我管?”
晏柏头疼地看着韩逸,低声哄道:“祖宗,你先回去,这事儿牵扯到别人,你不要沾上。”
韩逸双手插兜,眯眼将四周环视了一圈,三男两女。
他目光不着痕迹地略过整个包厢,最后定格在那个叫方柠的女人身上,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而当韩逸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了一声讥笑。
“切~~,怂包!”
晏柏眸光渐深,冷声道:“徐总,你过了!”
“呵!”
韩逸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手中的门把手却并未如期拉开,而是缓缓关上。
在门将关未关之际,他与门外的一人四目相对,对方眉眼温和,眸光温润,眼底似乎藏着惊喜,韩逸眼睛弯了弯,略一歪头,然后“无情”地关上了门。
他抬手摘下脸上的口罩,慢条斯理地折好,塞进裤兜,轻吐口气,微微一笑。
旋即转身,大步向前,左手一把扯住中年人的衣领,右手一拳直击对方鼻梁,趁着这人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一拳又至。
韩逸的意图很简单,先将人打懵,占据主动权。
他左手松开,任由这人瘫软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身体重心下压,将人死死压在地上。
“我要是你们,我就不会动,你们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不介意在他胸口蹦上一蹦,只是不知你们想不想看?”说着,他抬头,目光直逼那两个男人,“毕竟我还没在真人胸口蹦过迪,要不,我试试?”
这话一出,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救人的两个男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晏柏伸手去拉韩逸,劝道:“韩逸,可以了。”
韩逸头都未抬,直接拒绝:“不可以,他敢骂,我就敢打!”
说着他左手背在身后,身体再度下压,抬手“啪”地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结结实实地留下了一座五指山。
“奶奶个腿的!老子最恨的就是嘴脏的人,敢骂我?”
“呸!”
一口血被吐在衣袖上。
徐东源目光阴毒地看着上方的年轻人,恨声道:“小子,你死定了!”
韩逸看着脏掉的衣袖,没有丝毫迟疑,迅速抄起桌上的酒瓶,径直砸了过去。
可惜,酒瓶被人半路拦截。
晏柏长叹一声,无奈道:“别用酒瓶,万一真出人命就不好了。”
“好~”韩逸听话地点点头,松开了瓶子,随即一拳砸了下去,快狠准,目标直指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脸。
发泄过后,韩逸起身,顺带挪了挪脚,甩了甩酸疼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该庆幸,我是个守法的人,噢,对了,告诉你个秘密,我杀人不用偿命,所以想报仇的话,欢迎,只要你有这个胆。”
看着不远处吓得哆嗦的两男两女,韩逸撇了撇嘴,笑得温和无害:“我看过了,这间包间没有监控,所以……你们看到了什么?”
“没……”
“没有!”
“我什么都没看到!”
韩逸最后将目光瞄准了方柠,但是顾忌到晏柏,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包厢内响亮异常。
晏柏走向门口,轻轻打开一道缝隙,当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时,他抿了抿唇,松开了手。
安瑾推开大门,扫了室内一眼,径直走近自家儿子。
听到动静,韩逸扭头,当看到是自家安爸时,他眼神透出些许委屈:“安爸,他骂我。”
“嗯。”安瑾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自家儿子,待看清他手上的红印时,他语气渐冷,“安爸知道了,会帮你找回场子的,走,我们先去吃饭。”
韩逸低头,抬起右臂,告状道:“安爸,他还吐我口水。”
安瑾看着地上一动不动装死的人,伸手将儿子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给后面默默跟着的安谦,淡声道:“你看着处理,告诉我结果。”然后拥着自家儿子走向包间门口,“走吧,呦呦还在等你。”
一直到两人彻底离开,包厢内还是死寂一片。
安谦距离门口最近,他手一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明明清脆悦耳,但在场的没一个敢大声喘气。
安谦一步步走近地上的男人,抬脚试了试角度,找准后,他倏地笑了,旋即狠狠踢下。
地上的人被踢了,痛得闷哼一声,却一声不吭,依旧闭眼装死。
“徐东源,多年不见,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呵~,回去告诉你家老子,让他给我们安家一个交代!”
说着,安谦低头看了看时间,温声道:“现在是十二点半,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不过……我要……先收点利息。”
利息二字刚落,安谦抄起酒瓶,就朝徐东源头上砸去,酒瓶瞬间炸开,啤酒与血色同时晕染开,如同泼墨。
“啊~~~”徐东源痛得蜷缩在地,怒吼出声,“安谦你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安谦起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温声道:“我以为……你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想到自家大侄子刚刚的委屈眼神,安谦瞄准地上的那只手,脚上用力,顿时收获一声痛呼。
“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跟你老子解释吧。”
安谦对房间里的人概不关心,只是临走前扫了晏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