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北魚的晚安記

不必在意生命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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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弗沃德先生,你好呀。

近來日子過得怎麽樣?

我大概保持著兩天和家人通一次電話的頻率,談論的話題從讀書時候的:“生活費夠不夠?”變成了“有空了就回家住兩天。”一般情況下我都會答應:“行啊,過段時間回去”、“不忙我就回去。”如今回家的感受和以前大有不同,以前是喜悅、抗拒、沒心沒肺,如今變成了期待、忐忑、戀戀不舍。

於我而言,每一次回家除了嚐一嚐媽媽的飯菜,更多的是我想給予我的家人什麽,我會害怕他們覺得我過得不好,他們一定會多想的。我想讓他們感受到的是:十分驕傲,而他們想感受到的是:萬分放心。

我是如此在意生命的底色,如此想要有所不同,曾記得慶山在《蓮花》中說: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傷口,因為你不愛你自己。

如此在意,所以忽略了自我。

弗沃德先生,你擁有生命,但你是沒有底色的,而我們芸芸眾生,人生在世,都是承載著自己的底色生活著的。

你看那初升的太陽和即將落山的太陽是不同的,初生之時,雲層稀薄就是金光閃閃,如果恰逢雲層很厚,又是陰雲,那過個十幾分鍾可能也隻是天光乍破,細碎的光柱從雲層中穿出來,沉重也美好,落山之時,你看那太陽,不管是回到哪一座山頭,定是霞光漫天的。

我們的底色,無論悲喜,都會追隨我們一生,不要急著否認,也不需要急著證明,我聽過一句話,也曾將這句話視作案頭箴言,它說:人在二十歲之前的生活,是父母給予你的,在二十歲之後的人生,是靠自己得來的。

童年是一個半命題的形容詞,誰都不可以將它定義,有人三分悲喜也有人十分掙紮,家庭也是個名詞,但你不能將隨意劃分,你不能因為它平淡無奇就放入底層的大類,也不能因為它腰纏萬光就放入頂層的位置,可笑的是,世人都是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