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北魚的晚安記

丟在冬天裏的橘子味兒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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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那顆橘子味兒的硬糖,我再也沒有見過吳越,她的微信頭像三年沒換,朋友圈總是關閉。

後來的所有故事都是我獨自一人杜撰,我們相處的日子並不長,可她的影子總在我的腦海中徘徊,來來回回,彈起又降落,那個穿紅色羽絨服的身影,像一團火,在2019年的冬天熊熊燃燒。

考研那年,我在六樓自習室複習,自習室挨著飲水機,我站在自習室走廊背專業課的知識點,卻總是三心二意,觀察來飲水機接水的人。

有打扮時髦妝容精致的女生,有睡眼惺忪衝咖啡的男生,有難舍難分依偎在一起的情侶,都不足以吸引我。深夜的教學樓六樓,安靜地很,每個人都在熱火朝天地耕自己的地,等待結果。

走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陣匆匆地腳步聲傳來,來者是一個穿件紅色短款羽絨服的女生,可能也不是羽絨服,隻是棉花之類的填充物,看起來並不暖和的樣子,她紮著馬尾,眉頭緊鎖,雙手捧著個掉了漆皮的保溫杯,水龍頭打開,嘩啦啦接了滿滿一杯,再轉身,邁著匆忙又彈跳力十足的步伐,去向走廊轉角處的自習室。

“我也注意她很久了。”室友悄悄跟我說。

“那個女生?”

“對啊,運動員同學。”

運動員同學,這個形容十分貼切,每每遇見她,走起路來儼然一副跳高運動員的模樣,應該是個自律過分的學霸吧。我擅自給她安排了一個頭銜。

還沒來得及有什麽交集,教學樓教室大整改,原本安靜的自習室被大二學生當作上課教室占用一段時間,我去了一間角落裏陰冷的教室。

吳越就坐在我的正前方第三排靠牆的位置,她的桌上亂糟糟的,堆滿了輔導資料,桌洞裏總是塞著一個塑料袋,有時候裝著垃圾,有時侯裝著老北京幹脆麵,也有時候裝半個被氧化了的蘋果,塑料袋的顏色換來換去,隻在白色和紅色之間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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