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公路

薩莉

字體:16+-

如果哪天我有幸生了一個孩子,我不會把她培養成和我一樣的天主教教徒,而會把她培養成聖公會教徒。雖然聖公會教徒在名義上是新教徒,但你從他們的禮拜儀式中是看不出來的——反正用的是一樣的法衣和英文讚美詩。我猜人們喜歡稱之為高教會派[1]。我則稱之為高不可攀。

但有件事你是可以指望聖公會教堂的,那就是他們的記錄保存完善。在這一點上,他們幾乎和摩門教徒一樣堅守不渝。所以,當埃米特沒有如約在星期五下午兩點半打電話給我,他讓我別無選擇,隻能聯係聖路加教堂的科默爾神父。

電話接通後,我向他解釋,我想找一位曼哈頓聖公會教堂的教友,問他是否知道我該怎麽做。他毫不猶豫地說,我應該聯係聖巴多羅買教區長漢密爾頓·斯皮爾斯牧師。他甚至給了我電話號碼。

我告訴你,這個聖巴多羅買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教堂。因為我的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不是斯皮爾斯牧師,而是一個接待員,她讓我稍等(盡管這是一個長途電話),然後幫我接通了一位副教區長,他也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和斯皮爾斯牧師通話。我解釋道,我與他教會裏的一家人是遠親,我父親夜裏去世了,我得把他的死訊告知紐約的表親,可我怎麽都找不到父親的通訊錄。

從最嚴格的意義上講,這個說法並不誠實。可是,雖然基督教一般不讚成喝烈酒,但喝點紅酒不僅是被允許的,也在聖餐儀式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我想,雖然教會一般不讚成說謊,但如果是為了侍奉主,一點善意的謊言也可以像星期日的那口紅酒一樣,彰顯基督徒的虔誠。

那家人姓什麽?副教區長問道。

我回答是伍利·馬丁一家,他讓我再等一下。又花了幾十分錢的話費後,斯皮爾斯牧師接起電話。首先,他想向我表示最深切的慰唁,也願我的父親安息。他接著說,伍利的家族,即沃爾科特家族,自一八五四年聖巴多羅買教堂成立以來一直是教會成員,他本人曾為該家族的四個人主持婚禮,也為十個人施洗。毫無疑問,他為他們主持的葬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