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靠山屯回来之后,小抽他们回到了酷六集团。大可没有言语,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小抽知道大可是想和小青单独待一会,于是就说:“小青,今天光头协会还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了,让大可陪你逛逛街吧。”说完小抽拍了拍大可的肩膀说:“哥们儿,人交给你了,照顾好小青。”大可会意地笑了笑,满是感激地说道:“抽哥你放心!”
小青先前的拘束和尴尬已经少了一些,但仍然有一丝红晕爬上了脸蛋,在一抹夕阳里,依然表情很少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娇羞。大可望着有些傻了眼,呆呆的眼神里满是爱恋。
“走啊,你想让我一直在这里冻着啊?”小青嘟着小嘴说道,难得地有一丝撒娇的意味。说完话小青心里也纳闷儿,什么时候学会嘟着嘴说话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撒娇,即使在大学看到女孩子撒娇也是一脸的不屑,而此时,自己居然也对着高高大大的大可撒起了娇?春寒料峭,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这一对小情人儿间逐渐升温的爱情。
大可憨憨地笑笑,转过身拉起了小青的手。小青平常习惯戴手套,今天带了一双女性黑皮手套。大可的手抓住小青的时候,小青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大可只抓到两个手指。大可望着小青又是憨憨地笑笑,这次小青没有再抽回手指,顺势与大可肩并肩地走了。
小抽回到办公室,想起了上次自己被害事件的全过程。那次被陷害,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整个公司又表现的举足无措,企业管理严重出现了问题。在这种分散承包制的连锁经营模式下,企业员工因为个人利益已经或多或少地忽视了公司的整体形象和利益。
想到此处,小抽喊来了副总李仁义。“李叔,公司最近出了不少事儿,我觉得与公司管理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方面你最近需要抓抓紧,加强一下公司的整体管理,注意提高一下员工的综合素质,并且进行定期考核。”
“好的。”李仁义答应到。
“还有上次嫂子做的讲课课件我已经看了,觉得做的很好,没想到嫂子现在表现的这么优秀,看来把她提拔到公司管理层来,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啊。”小抽说到。
李仁义的老婆叫艾金莲,原先是理发店里的一名服务员,后来因为嫁给李仁义就当上了一家店长,按摩手艺高超。小抽觉得应该在连锁店中推广,于是就把他老婆调到了总公司,专门负责员工培训和考核。
来到总公司后,艾金莲将自己的按摩技艺做成了一套课件,专门对下面各个连锁店进行推广,规范手法和过程。
“这还不是您肯栽培吗,我和金莲能有今天,都是您和老总裁给予的啊。”李仁义笑着说道。
“李叔,你看你,说话总这么客气,自打老爷子将公司交给我,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外人看啊。”小抽接着说。
“是,是!”李仁义使劲地点着头。
李仁义今年已经五十岁了,跟着小抽的爸爸学的手艺,之后就一直在店里工作。后来小抽接手后,辅助小抽开办了公司,建立了企业连锁经营模式。在创建公司之初,小抽顾及李仁义与公司的感情,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虚拟股份,自然每年年底李仁义都会分得公司相应的一部分红利。
李仁义在城里买了房子,买了汽车,偏偏中年丧妻,没有孩子,就与店里的艾金莲好上了,还结了婚。但是至今仍让他很郁闷的就是,结婚五年了仍然没有怀上孩子。眼看自己这都知天命的年纪了,所以很是着急。
小抽又说到:“李叔,还有一个事情你去办一下。咱们以前是每个连锁店各自承包上缴利润的。我觉得有些分散了。最近我想了想,咱们改变一下经营方式,由以前的月底结算改成日清日结,每天上报。我咨询了一下网络公司,应该没问题的。你去找一家实力强一些的电脑软件开发公司,给咱们开发一个软件程序,以后改用网络报表。还有承包提留奖金统一上交公司,年底考核发放,表现好的店面公司给与额外嘉奖。这样做有两个好处,让各个连锁店增加竞争意识,同时针对上次税务局检查,公司统一缴纳所得税,避免再发生问题。”
“这,这行吗?”李仁义支吾地说道。而后考虑了一下又说:“好吧,我立刻去办!”
走出小抽的办公室,李仁义抹了抹头顶的汗,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晚上,李仁义回到家里,艾金莲已经把晚饭做好,正穿着一件粉色的丝绸睡衣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
“好日子到头了!”坐在沙发上,李仁义说道。
“你看你个熊样儿吧,遇到个屁大点儿的事,就没了章法,你还是男人不?”金莲对李仁义的脾气秉性摸得极熟。
“快说发生什么事了?谁给你气受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小王八羔子,翅膀硬了,现在开始算计起我来了!”
原来公司各个连锁点的经营承包都由李仁义负责,他根据每个店面店长的关系和态度,确定承包金的多少。指标定的低一些对店长的好处不言而喻。
这样下来每个店长都会适当地给他送一些礼品和礼金什么的,李仁义也都统统笑纳。一年下来光收礼金就有个二三十万。如果按照小抽的做法,将每个店面的营业额天天上报和汇总的话,不但公司会随时掌握和了解下面店面的经营情况,就连每一个服务员都知道每天的经营情况。
这对于店长来说,无异于把每天的一些隐性收入摆在明面儿上,这样每个店面都互相摸清了各自的底儿,也就知道李仁义确定的承包金是否合理了,李仁义的灰色收入也就没了。李仁义对此能不反感吗?
“我们必须得想想办法啊,要不就得等死了!”李仁义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可得想想还能有什么门道!”
“有啥门道?咱们既没钱又没权,谁能帮咱们!”
就在这时,李仁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李总吗?我是赵年,我们上次见过!”
李仁义听到是赵年,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前一段时间就是赵年整的小抽!赵年也曾经暗示过他,想让他里外联合起来整垮小抽!但是被李仁义拒绝了。
“赵部长啊,您有啥事?”
“老李啊,现在有空吗?我们出来聊一聊,我喊了滨西区的公安局长贾大山一起喝杯茶。”
此时的赵年每每想到酷六集团的资产,就流口水他又有了新计划!
“好啊,在哪儿见,我现在就过去。”
“光荣大道那里有一家伊人私人会所,上二楼,我们在那儿等你。”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其实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李仁义就明白,赵年找他绝对是想联合他对付小抽。
赵年随即又打电话通知了贾大山。
半个多小时后,赵年就赶到了伊人私人会所,在二楼的一个包间坐了下来。
不多会儿,就看到贾大山大腹便便地赶来,满头是汗,后边跟着李仁义。
“赵部长,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儿?”
贾大山其实也不明白什么事儿,坐下来想听赵年好好说说。
赵年笑着说道:“找你来当然是好事,升官又发财!”
“那好,那好,要升也得是赵部长您先升,我再升啊!”
听到这句话,赵年很受用地说:“老弟,你跟我同岁,现在还是个科级,本来各区县的公安局长都是副处级还兼任区委常委。”
“谁说不是,可就是没人提点啊!”
说着贾大山也跟着伤感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一气儿喝了下去。
李仁义也说道:“二位的遭遇我很能感同身受啊,我在企业里也不好受,整天受一个比我小了二十岁的小青年儿的压榨,我这身子骨受不了啊!”
“仁义兄弟,申小抽对你不够意思啊,你说是不是!”赵年抽着烟说道。
“哎,吃人家饭,我有什么办法!”
提到申小抽,贾大山有点害怕,因为上次自己没有顶住廖部长的压力,将他放掉了,这就相当于得罪了赵年啊!
“赵部长,上次是我的错,但是廖汉生那个老东西,也太老奸巨猾了,上次的事儿我实在是没办法!”
“没事,没事,上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这次我们重新来合计合计。”
“您说吧,怎么办,我们听您的!”贾大山说道。
李仁义此刻大体明白了啥事儿,很是兴奋地说:“赵部长,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听到这儿,赵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然后说道:“想办法让申小抽离开酷六集团,至少一年内回不到滨海,这段时间我们就转移酷六集团的资产,就算他回来了,酷六集团也是一个空壳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完赵年的提议,贾大山说道:“高!高!实在是高!”
“赵部长,无论如何我跟小抽也是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了,这事儿我不能干!再说了,集团倒了,我喝西北风儿去?”李仁义面露难色地说道。
“仁义兄弟,你可知道,申小抽有着几千万资产。我们将酷六集团挖空,每人至少能拿到一千万,你还干啥生意?我还当啥官?我们到澳洲去享受吧!”
一切都在**着李仁义,一千万!这对自己来说就是天文数字,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这难道不是破解目前困局的门道吗?
李仁义说道:“好,我跟你们干!可是申小抽身边可是有一个会武功的小青,那娘儿们可厉害了,三两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等机会,不要着急,我就不信那个娘儿们会寸步不离申小抽!”
说到这里,李仁义和贾大山都点了点头。
“贾局长,你从现在开始就派人盯着申小抽,找着机会就下手!”
“好,放心吧,赵部长,为了我们自己的后半生拼一把!”
随即三人将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赵年说道:“兄弟们,为了我们的财路,我们不得不走寻常路,寻找点门道啊,不得不牺牲一下申小抽了!”
而此时的小抽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再次面临危险。
第二天,大可要回江河市了,他和小青依依惜别。今年的武警特招已经开始报名,但是大可并没有告诉小青,他明白此刻的小青恐怕舍不得离开小抽。
可是小抽还是从网上了解到了这个消息。此时招考的特警,省里将会成立一支女子特警队,一般武警招考女生是很少的,一般都是三四年才招一次,所以这次机会对小青来说真的很重要。要是四年后再去考,那时候的小青都已经二十七八了,也没有那个心情去考了。
想到这里,虽然大可没说,但是他还是在大可来跟自己告别的时候,说了出来。
“大可,听说省里要招考特警队,这次招考,我看还是让小青去试试吧,我不能再耽误她的青春和前途了。”
听到小抽的提议,大可也说:“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我一直没敢说。”
“嗯,没事的,我让小青去,就是不知道咱们没人没关系能考上吗?”小抽有点犹豫地说道。
“这个你不要担心,为国家选拔安全保卫人才,岂能儿戏?考试很公平!”
“那就好。”小抽放下心来。
正说话间,小青从外边走了进来,她出去给晓懒和少扬分别打了一百万和三百万的款项,并将合同寄给了少扬。她明白虽然是兄弟,还是得有份合同为好!
看到小青进来,小抽说道:“小青啊,省里正在招考女子特警队,我和大可商量让你去试试。你在酷六集团也好几年了,你应该出去寻找自己的理想了,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青听到这儿,立马说道:“大哥,我不离开你,我不能对不起老总裁!”
“这是哪儿的话?人这一辈子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在乎不在乎谁。就算你去了省城,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我就知足了。记住,以后你要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别人!”
小青望了一眼大可,大可正脉脉含情地看着她,这眼中有着太多的期盼。
“我想再跟你两年,直到有另外一个女人能在你身边照顾你。”
“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个孩子,集团还有李叔帮我,你就不要担心了,专心去考试吧。”
听到这里,小青内心很是矛盾,其实此刻的她何尝不想去追寻自己的梦想?特别是此刻的她已经喜欢上大可,哪儿能不想天天见到他呢!
她沉默了。
“小青,江河市离滨海市仅仅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计划下一步就将集团业务发展到江河市,在那里设立分部。到时候有你这个武警妹妹,还有大可这个刑警,我就不怕别人欺负我了。去吧,我和少扬还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呢!”
说完小抽对着大可笑了笑,来到他们身边,拉起大可和小青的手,放在了一起。
说完小抽从抽屉里拿出一对手镯。
“小青,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是男人也用不着,你就拿着吧,就算我给你们俩的礼物。”
此刻的小抽心中也不轻松,其实他也舍不得小青。毕竟自从父亲去世以来,一直都是小青陪伴着自己,现在突然要离开,他心情怎么会好呢!
“这个我不能要,留着给以后的嫂子吧。”小青说道。
“就是,就是。”大可也跟着说道。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你是我亲妹子,就该给你!你拿着,真有了她,我再给她买新的!听话,就当哥哥的一份心意。”
听到小抽这么说,小青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将手镯接了过来。
随即大可跟小青商定,明天一早他们就回江河市报名,然后进行体能测试。小青能不能被录取录取,就看这十天了。
这天晚上,他们俩陪着小抽吃了顿饭,并不是去酒店,而是在家中。小青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他们三人喝了二斤多的白酒,很是高兴,而这高兴之中又夹杂着一份伤感与不舍。
“大可,小青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小抽满含深情,心中很是酸楚的说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青的!”
小抽拍了拍大可的肩膀,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好兄弟,好妹子!”
第二天一早,小青收拾东西就跟着大可踏上了前往江河市的汽车,小抽将他们送到了汽车站。
临上车的时候,小青回眸一笑,眼含泪水望着小抽,此刻的她也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小抽了!
这天晚上,小抽独自一人打车来到佳人酒吧,要了一杯鸡尾酒,喝了下去,然后又要了一杯。
小抽去看少扬,给他投资,给晓懒投资,安排小青的事,好像知道自己要离开一样。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一直以来自己将酷六集团撑了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刚刚三十岁的青年,没有了父母的关爱和庇护,自己有多么艰难可想而知。有时候小抽真的想有一颗大树可以来依靠一下,可是没有,所以他见到每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都感到亲切,好像就是自己的父亲一般。
他连续喝了四五杯酒就已经晕了。
此时已经午夜十一点多,大街上没有几个人了,小抽拿着一个酒瓶走在大街上,他左摇右晃,想起了小青,内心很是酸楚,从今天起他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这时,突然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几个黑影窜了出来,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分外高大。那几个人都带着黑头套,快速地扑向小抽,其中一人离小抽最近,举起了棒子向小抽的头部打去!
小抽一下反应了过来,转身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黑影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可是这时后边那个黑影又是一棍子打在小抽的头上,此时的小抽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还没等小抽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随即两人一脚踩在小抽的脸上,拧了一下。
“还反抗!”
然后拿起棍子在小抽的身上又是一棍子。
这时两辆车停了下来。
贾大山和李仁义从车上下来了,李仁义怕小抽认出自己在车后边躲着,没敢出来。
看到小抽已经晕了过去,贾大山用脚使劲地踩在小抽的手指头上,然后用力地拧了拧。
“我看这回谁还来救你!”
随即黑影又是一棍子打在小抽的头上。
“不要打了,尽量别闹出人命,你们俩抓紧开车将他仍在大西北青海沙漠地区,越远越好,记住一定要确保他一年之内回不来!”
随即两个黑影快速地用毛巾将小抽嘴巴堵住,然后戴上了头套,搬进了车里。
躲在车后的李仁义看到这一幕也感到很害怕,不断地哆嗦着。
贾大山用手摸了一把头发,然后掏出一根烟,点燃了。
此时的小青在江河市参加了武警总队的选拔,顺利报了名,开始进行体能测验,她和大可并不知道这一切。
少扬也正在靠山屯监督着小学校的建设,准备筹措资金修建山谷口到清河镇的马路,这一切他更无从知道。
三天后的青海省格尔木盆地,格尔木市区。
小抽在一个垃圾堆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到很多藏族的和尚在大街上走着,他笑了起来。
看到地上有一个已经烂了一半的苹果,他立马捡了起来,吃进了肚子。
但是他还是感觉饿,毕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到一个藏族小孩儿手里拿着几串儿羊肉串,他“噌”地跑了过去给夺了过来,然后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
小孩儿哇哇地哭了起来。
一个藏族妇女跑了过来,看到满脸脏兮兮,一身破烂西服的小抽,骂了句:“疯子,讨厌的疯子!”
小抽好像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嘿嘿”地扭着头笑了笑。
他蹦蹦跳跳地往街市里跑去,看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有一件破烂的黄大衣,上边满是油光,他捡了起来,很是高兴地穿在了身上。
他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少扬,小青青,我是小抽抽,哈哈。”
他随时看到地上有吃的,就立马捡起来吃掉,他是真的很饿,很饿!
“嘿嘿,哈哈,嘿嘿。”小抽跑在大街上不断地哄抢着别人手中吃的。
引来别人一阵阵谩骂和殴打!
此时的小抽头部遭到重创,已经疯了。
小青在省武警总队顺利的通过了体能测试,其实这些擒拿格斗的本领她在实践中都已经掌握的很好。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参加考试期间他们都是被封闭式管理,不能出来,手机也都是被没收的,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给小抽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最后一天考试刚结束的上午,小青的综合成绩在两百多人之中排名第二,可以说考上基本没有问题。她十分高兴,这就是自己的梦想,穿着一身制服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站在武警总队大院的门口,小青张开双臂望着天空,此刻的她真想振臂高呼。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小抽的手机,可是里边却传来服务台的声音。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大可电话打了过来。
“考的怎么样?”
“还可以,总排名第二。”
“嗯,那基本没问题了,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升职了,也是副主任科员了!”
大可进入刑侦分局第一大队以来,连续跟着队里破获了几件大案要案,立了两次三等功,所以局里给他提拔为副主任科员,虽然不是副科级但是已经很不错了。他们的副队长已经四十多岁才是副科级,自己已经能和他平起平坐,只是没有实权罢了。其实就算给大可一个副队长来当当,他也干不了,毕竟经验不足,还不是科班出身。
“那太好了!”小青也很是高兴。
“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爸爸妈妈想见见你。”
其实对于小青这样一个女孩儿来说,能有大可这样一个男朋友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大可对她一片痴情,还是省城的人,父母也知书达理,绝对会对这个武警儿媳妇很好。
但是一想到打不通小抽的电话,小青的心情还是沉闷下来,这十天来她一直在担心着小抽,毕竟自己没有离开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可,小抽的电话打不通,我很担心,要不你开车陪我回去一趟,看看小抽?”
大可也非常理解小青的心情,毕竟她和小抽的感情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好吧,你在武警总队等我,我请一下假,开我爸爸的车带你回滨海。”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大可开着爸爸的夏利车来到武警总队。
“小青,你就将就将就,我爸这车破,可不是小抽的保时捷。”
“说什么呢!我这人不挑剔!”
上了车后他们往滨海开去,今天这夏利车很是给力,路上没出任何问题,他们进了市区就直奔酷六集团而来。
来到酷六集团办公室,看到李仁义正在收拾小抽的办公室,将小抽的东西全部搬走了,自己搬了进去。
看到小青,李仁义心中一惊,但是随即又平和下来。
“小青,回来了,考的怎么样?”
小青平时对李仁义就没有多少好感,看到他搬进了小抽的办公室,她问道:“申总去哪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仁义突然很是悲伤地哭了起来。
“小青,你走了十天,小抽就消失了十天,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也联系不到你,着急死了。”
“怎么可能?”
“真的!我们已经在滨西区公安分局报了案,但是没有一点儿线索,他会不会因为你的离开,一时想不开,也出走了?或者自杀?”
“不可能,不可能!小抽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我走他会伤心,但不会这样!”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我真的没办法了,警我也报了。我是集团第二大股东,小抽失踪,中层干部们要求我来主持集团工作。”
小青立马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可听到这儿说:“走,去滨西区公安分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随即大可拉着小青开车来到滨西区公安分局。
来到分局门口,小青想到自己上次被关在这里的情景,很有抵触情绪。大可也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
“你在车子里等我,我进去问一问。”
说完大可下了车走进了滨西区公安分局。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门老头把大可拦了下来。
大可迅速掏出自己的刑警证件,老头看到是省厅警官,立马给办公室打了电话。
贾大山此时正和副局长李旺财商量招聘一批协警的事宜,接到门卫的电话后,看在是省厅警官的面子上,他还是出来迎接了一下。
“你好,请问你是?”
“省厅刑侦分局沈大可!”
“哦,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我是分局局长贾大山。”
随即他们来到办公室坐了下来。
“不知道沈警官来到我们这小地方有何贵干?”
大可看到眼前的贾大山,大腹便便,一脸的奸笑,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贾局长,我一个朋友在你们辖区失踪了,我想过来问问,有什么消息了。”
贾大山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同时心中有点儿害怕,最近可没有什么案件和省厅那边有关系的。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申小抽,酷六集团的总裁。”
听到申小抽的名字,贾大山心中一颤,他真的没想到申小抽还有省厅的朋友。
随即他冷静下来说:“申小抽啊,我们确实接到了酷六集团副总李仁义的报案,可是我追查了一下,那天申小抽去了酒吧喝酒,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出了酒吧。酒吧提供的资料显示,那晚申小抽是和一个女人一起走的。我们也询问了酷六集团副总李仁义,李仁义说申小抽那天感情受到伤害,所以我们猜测是不是申小抽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滨海?”
听到这里,大可后悔起来,真的不应该让小青离开小抽,如果小抽真的出了事,自己就真的是个罪人了。
“希望贾局能够继续追查,我在这里先对您表示感谢。”
“你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我们只能作为普通的失踪案件处理。你也明白咱们公安口还有那么多的大案要案要处理,失踪案件很多,有时候很多人就是开玩笑躲猫猫,过一段时间自己就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
“好,那我们随时保持沟通,有消息你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大可将电话给了贾大山。
“好的,好的。”
随即大可起身告辞。贾大山也出门,将他送到大门口,看到大可开着一辆破夏利,他心里骂道:“在我面前逞威风,不就是一辆破夏利嘛,省厅的又能怎么着?这案子就是铁案!”
说句实话,这件案子真的不好查,本来就是贾大山自己做的案,还由他来查,他早就把证据毁掉了。特别是贾大山也是刑警出身,他怎么可能留下破绽!
回到车中,大可将贾大山的话告诉了小青,听完之后小青就哭了起来,难道小抽真的跟一个女人走了,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小青又想到李仁义急急忙忙搬进小抽办公室的样子,她想,不会是李仁义将小抽陷害了吧!
以小青对李仁义的了解,李仁义不会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他没那个胆子!
如果这样的话,小抽到底去了哪里?
她趴在大可的怀里哭了起来。
大可不断地安慰着她。
随后大可打通了晓呆和晓懒的电话,告诉他们小抽已经失踪十天了,让他们在滨江道集合,一起寻找小抽。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滨江道碰了面,一见面晓懒就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晓懒、晓呆,我们分两组去小抽可能去的地方找一找。”
“好。”晓呆和晓懒答应着。
大可想通知少扬,可是靠山屯并没有手机信号,无法通知他啊!亲自去一趟又太浪费时间,目前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找小抽。所以只能作罢。
一个下午和晚上,大可、小青、晓呆、晓懒奔波在整个滨海市区,寻找每一个小抽可能会去的地方查询,都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们通了电话,在晓呆的家中会合。
此刻的小青也开始后悔自己离开小抽,心中很是不平静。
“我估计小抽已经不在滨海了,这都十天没出现了!”晓呆摇摇头说道。
大可心想难道真的如贾大山所说的小抽和那个女人离开了滨海,舍弃了一切!
大可又掏出了电话让同事通过公安网内部系统,查了一下最近十天全国死亡案件,并没有小抽的名字。
这让大可放了点心,至少小抽并没有被人杀害!
“晓呆,你明天能不能请一天假去一趟靠山屯?这件事情得通知一下大哥。”
晓呆想了想说:“好,我明天一早就动身。”
第二天一早晓呆就开着车往玲珑县的方向赶去。
大可带着小青来到了贾大山口中所说的佳人酒吧,见到了酒吧的经理。
小青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小抽的照片给了经理。
“哦,你们是说这人啊,警察已经来调查过了。他那天十一点多从我们这里离开的,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还真不知道。”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北边。”
随即大可掏出一张纸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了经理。
“谢谢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新发现就通知我,谢谢了。”
“好的,没问题。”
随即大可和小青也向酒吧经理所说的方向走去,这一路倒是没有什么发现。
小青是个比较内向的性格,冷漠已经是小青的习性。小抽爸爸妈妈收养了她,在内心深处,小抽永远都是她强大的精神支柱,而此刻她的心乱了。
大可把手搭在小青的肩头,看着小青眼角的泪痕,让大可说不出的心疼。他把小青揽入怀里,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小青的抽搐和浑身的战栗。过了一会儿,小青推开了大可,又恢复了沉默。小抽的事情让她的内心更加自责起来,此时的她不想说话,不想接触任何人,更不喜欢被男人接触。
短短一天时间小青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电话是省武警总队办公室打过来的。
“你好,是路小青同志吗?”
“我是。”小青轻轻地说。
“我是通知你你已经通过了这次女子武警队的体能测试的各项考核,请你后天来参加最后的资格复审和体检,就可以进入武警总队了。”
听到这儿,小青顿了一下,是的,这相当于自己被录用了。
可是她没有回话,就把电话挂掉了。
“大可,我打算放弃了!”
大可在旁边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他很是着急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梦想的吗?”
“我对不起老总裁,没有照顾好小抽,我要去找他。”
此刻的大可咆哮着说道:“你要有自己的生活,难道你要一直为了申家为了别人而活吗?我还打算明年就娶你。”
说着大可流下了泪水。
“对不起大可,找不到小抽,我谁也不嫁,哪怕孤独一生。”
听到小青的话,大可彻底绝望了,他抽泣着说:“小青,你能不能仔细考虑一下?”
随即他一把将小青抱在怀里。
小青望着深情的大可说道:“大可,你愿意等我吗?给我点时间。”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就是一个思想狭隘的人,我只在乎我爱的人,我希望天天和你在一起。”
听到大可的话,小青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儿,大可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小青,小青,我来找小抽,你就去武警总队吧。”
小青一脸的冷漠,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大可跑到她的前边,再次紧紧把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
“我愿意,我愿意等你!哪怕是十年,是二十年!”
一行泪水从小青的脸上流了下来。
其实大可真的难以感受小青对小抽一家的感情,小抽的父母几乎就是她的父母,小抽就是她的亲哥哥,亲哥哥现在下落不明,她哪有心情去寻找梦想和爱情。
晓呆是当天下午三点到的靠山屯,这一路的颠簸几乎让他把胃吐了出来,多亏从山谷口进入靠山屯的路已经开通,这样他可以将车直接开到靠山屯村委门口。
见到少扬的时候,少扬正光着个膀子,肩膀上搭了条毛巾,穿着一双黄球鞋,蹲在树荫下抽着一根烟。他正在监督着小学校的建设,生怕出现豆腐渣工程。
看到少扬又黑又瘦,像一个民工,晓呆很是心酸。
晓呆下了车之后,少扬连忙丢掉手中刚抽了一半的烟,很是兴奋地赶了上去。
“晓呆,你怎么来了?”
晓呆一看到少扬就立马哭了起来。
“大哥。”
“咋了?有事慢慢说。”
随即他拉着晓呆来到村委办公室,让三巧给晓呆倒了杯水。
“怎么回事?”
“小抽大大哥失踪了!”
“什么?”少扬很是诧异。
“小青跟着大可去省城报名参加武警招考,当天晚上大大哥心情烦躁出去喝酒,就再也没有回来,同时还有酒吧一个女人一同失踪了。”
随后晓呆将前后所有的线索告诉了少扬。
听完之后,少扬在村委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的走动着,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烟,脸上露出了愁苦的表情,看来这次小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仔细地分析了一下,自从小抽父亲去世后,小抽接管酷六集团,一直以来是小青在他旁边扶持。小抽毕竟还是年轻,他义气冲天,为朋友两肋插刀。少扬迅速断定这不是一起突发事件,为什么偏偏小青刚离开,小抽就出了事?这就说明早就有人盯着小抽了,小抽有今天的结局是偶然中的必然!
“晓呆,大可是刑警,他是怎么分析的?”
“二哥分析抽哥并没有遇害,因为公安部网络上近期的死亡案件没有大大哥,但大大哥已经不再滨海了,或者跟那个女人离开滨海,要么就是被陷害弄到了不知道的地方。”
“嗯,大可分析的很有道理,目前寻找小抽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回去后告诉大可,由他来总负责寻找小抽的行动。第一网络发布小抽的照片,运用QQ群转发,论坛发布等方式进行寻找。第二实地寻找,派专人去贫穷落后地区特别是网络没有覆盖的地方寻找。第三让大可通过公安内部关系进行密切关注调查!这三条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大哥。”
“靠山屯现在离不开我,随时有情况就向我汇报。小抽是我大哥,也就是你们的大哥,寻找他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一定不要放弃!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小抽找出来!哪怕,哪怕……”
少扬没有把下边的话说出来,他的意思就是哪怕找到一具尸体。
此刻的少扬还能很是冷静地跟晓呆说话,主要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抽到底处于何种境地。如果他知道此刻的小抽已经成为一个流浪的乞丐,他一定会愤怒地疯掉!
听完少扬的安排后,晓呆起身说道:“大哥,我还得连夜回去,我不能在这里多留了,我回去后就把你的意见告诉二哥。”
“嗯,抓紧走吧,要不天就黑了。”
说完他将晓呆送出了门,晓呆开动夏利汽车走的那一刻,少扬心中无限惆怅。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在哪里?你可千万别出事!”
晓呆在夜里十一点多回到了滨海市,他直接将车开到了小青的家中。
大可和小青还有晓懒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都不说话。
大可看到晓呆回来了,很是着急地问道:“大哥怎么说?”
晓呆坐下来,喝了口水说:“大哥说让我们分三步进行寻找工作。第一网络发布大大哥的照片,运用QQ群转发,论坛发布等方式进行寻找。第二实地寻找,派专人去贫穷落后地区特别是网络没有覆盖的地儿寻找。第三让你通过公安内部关系进行密切关注调查。”
听完晓呆的话,大可表示赞同,小青连忙说:“我去实地寻找,我明天一早就走。”
大可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我和晓呆就负责网络吧。”晓懒说道。
大可缓缓地说道:“那好,咱们就按照大哥的意见,晓呆和晓懒你们俩负责网络寻找,小青你负责实地寻找,我负责在公安内部秘密调查。”
第二天一早,小青早早起了床,她拿起自己的包,带了两件衣服准备先往西寻找,她的大方向是正确的。她准备一个一个城市地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大可开着车将她送到了汽车站。
分别时刻,大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小青,你能不能再重新考虑一下?我花钱派人寻找,你留下来。”
小青很是坚决地说:“我自己不亲自去找,我心里不会安宁,希望你能理解我。”
听到这里,大可明白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小青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里边一件白色的衬衣,脚上是一双运动鞋,肩上背着一个野外宿营专用的背包,能看的出来她是做好了长期在外奔波的打算了。
上车的那一刻,小青回眸望了大可一眼,眼中满是泪水,别了,别了,我亲爱的人。
此刻的晓呆和晓懒也开始了网络发布信息的工作,他们用QQ不断地转发着寻人信息,在论坛上不断地发寻人公告,希望奇迹出现。
此时身处格尔木市的小抽几天来不断地在街市上流浪着,青海属于盐碱地区,比较寒冷。他不断地从垃圾堆里捡拾着衣服披在身上,一顶捡来的老头帽子带着头上,看到有半瓶别人扔掉的果汁或者其他吃的他就“嘿嘿”一笑,狼吞虎咽地吃掉,此刻的他脑袋受到重创,完全疯掉了,以前的记忆几乎没有了。晚上异常寒冷,他会一蹦一跳地跑到一个桥洞下来躲避寒冷,光头上的伤疤已经愈合,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不明白羞耻。
连续几日来,他在格尔木市区不断地抢别人的东西吃,遭到了好几次的殴打,每次他都会弯曲着身子趴在地上躲避别人的袭击。
此刻的少扬从晓呆走了之后,心情就难以释怀,很是憋闷。但他也明白,寻找小抽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对手既然想把他藏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地让他们找到,所以一切生活和工作还都得继续,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
人生就是这样,酸甜苦辣都让你尝个遍,不会让你事事如意。
这段时间,少扬一边监督学校的建设,一边指导村民对伏虎山进行果树种植,他在考虑得在伏虎山上建一个果品采摘园,以后这里成为旅游区的话,游客可以自由采摘,这又是一个招揽客流的好办法!
他也隔一天去一趟镇子,在那里给晓呆和大可打个电话询问寻找小抽的进况,但每次他都是失望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