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後,我一直遵守負責人的那句“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
我想,當初能被選上,也多虧了這張不能說話的嘴。
其實,我是一個守口如瓶,值得信任的人。
小時候,村裏發生過一起殺人案,被殺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凶手就是我的鄰居,當時我見到他匆匆跑回來,身上都是血,他看到了我,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裏摸出五塊錢:“如果警察問你,你就說什麽都沒看見,聽到了嗎?”
我接過五塊錢,點了點頭。
後來,警察來到村裏調查,最終沒有查到凶手,我也遵守了承諾,什麽都沒說。
按照負責人的指示,我們每天定時巡邏,其餘時間就安靜地在值班室內看電視。
由於我是啞巴,不能和一起當班的鍾祥龍說話,我想,他應該很無聊。
顯然,我想錯了。
鍾祥龍竟然也不說話,他沒事就盯著值班室外麵那些來存儲東西的人,或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儲物櫃。
終於,我忍不住問他——你在看什麽?
他想了想:“你說,那些人為什麽選擇來這裏存東西?”
我在小本子上寫道——誰知道呢。
他冷哼道:“來這裏存儲的應該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做賊心虛的樣子,肯定沒好事。”
我繼續在小本子上寫道——那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隻要好好工作就行了。
他一臉不屑:“所以,你混來混去就是一個管理員,等到哪天別人不需要你了,就一腳把你踢開了。”
我不寫字了。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說:“想不想賺點外快?”
賺外快?
我來了精神。
雖然我找到這份工作,但是每個月收入微薄,維持溫飽尚可,基本存不下什麽錢。
年邁的老娘身體每況愈下,更何況我還是光棍,也盼望著找一個對象,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