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嫋嫋,有幸在如斯月光中遇到姑娘,也是種緣分。不知姑娘是否得空,可否同我一起共賞這月色片刻,方不辜負如此良辰,端的美景。”
男子說的話文縐縐的,麵色一派自然,並沒有顯露任何惡意。風兒卻聽得渾身發寒,眼神一冷,轉瞬露出笑顏,輕聲道:“也好。”
那男子眼中一亮,不由自主誇讚道:“姑娘鍾靈毓秀,這一笑真是令暗夜生輝,想不到能在此時此地遇到姑娘,這說不定便是命運牽扯。”說罷朝著風兒又笑了一笑,伸手便要拉她上樹。
風兒一句話也沒有說,遞出手被他拉上去,靜靜坐在一旁。
兩人沉默一會兒,看著天邊蒙蒙黛山,不遠之處河水流淌,頭頂月光傾灑,男子仰頭喝了一口酒,這才再度出聲詢問:“小生名叫雲夜,不知姑娘芳名?”
風兒遲疑道:“我叫風兒。”
還以為這人會借此繼續說上些什麽,誰知雲夜隻是點了點頭,便默然不語。幹巴巴坐了許久,雲夜不是喝酒,就是看天看水。他舉止是十分閑雅的,說不上令人反感,隻是風兒牽掛著案子,加上雲夜來曆詭秘,總是對他小心提防。
她終究還是最先等不耐煩的那個,冷不丁問道:“你怎麽不說話?”
雲夜的眸子很是通透明淨,不像喝醉的人,轉眼又變得霧蒙蒙,帶了酒氣認真道:“有酒,有月,有你,何須再多說?”
風兒微微一愣,隻覺得渾身惡寒,強忍著沒有發作,咬牙道:“可我幹坐著怪悶的,不如說說你為何在此,你是哪裏人?”
雲夜便搖頭道:“人世間如同大夢一場,老是說這些凡俗之事做什麽。姑娘若是覺得悶了,不如嚐嚐我的酒,這酒是青梅所釀,並不醉人的。”
他說著就將酒壺遞向風兒,風兒舉手一擋:“我不喝酒。”
雲夜露出憾色,沒有堅持,見風兒似有提防之色,搖頭笑笑,很是光明磊落:“姑娘看起來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