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獸不在場,幼獸的嗚鳴便沒有任何意義,隻會徒給捕食的野獸澆灌荷爾蒙的刺激。
徐喬耳腔被兩種聲音填滿,一種是自己的虛弱狼狽,另一種是奧托的汙言穢語。
她好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生活稍見曙光,便被更大陰翳遮蔽,從此再不見天日,不甘心百般稀缺的惡劣劇情盡數發泄在自己身上。
她恨,但她更不認命。
調動全身各處關節,用盡百般力氣,在被身後野獸拖行,膝蓋磨破出血的情況下,徐喬還是掏出手機,摁下錄音鍵,又撥了報警電話。
她知道這些伎倆很可能躲不過奧托眼睛,她也沒想百分百躲過,她隻想留下證據。
不是她這個無名小卒想著撿高枝兒,使出狐媚法子勾引,而是這個道貌岸然,權錢盡占的王八蛋對她進行侵犯。
奧托果真發現了,他憤怒之極,把報警電話惡狠狠掐斷,接著為非作歹,髒話俚語,汙言穢語,山一般湧來,兩雙狼爪試圖將絲綢小服撕開。
輕飄飄絲綢卻像是長在徐喬身上的第二層肌膚一般,任憑奧托百般用力,依舊完好如初,不可脫下。
但滴水可穿石,誰也不知道,如果一直沒人發現,劇情走向又會是如何。
在徐喬心底最後一絲希望燃滅前,有人舉了火把來續。
電瓶車小燈,泛著冷白,自遠處浮浮起起,行至近處,隻聽咣當一聲,車身落地。
野獸直覺使得奧托不由自主,無比緩慢又鄭重地抬起頭。
他很少怕什麽,澳大利亞土生土長的紅袋鼠除外。
那玩意,一拳下去,能把一個職業拳擊手幹沒。
但現在,奧托還在好奇,自己為什麽可以這麽淡定,他明明可是遇見自己人生的紅袋鼠了。
不,眼前這個男人是比紅袋鼠更可怕的存在。
阿福沒給奧托任何反應時間,將其像一坨死肉一樣舉起,狠狠拋到草地上,鐵拳雨點一般落下,奧托的鼻子眼睛嘴巴立刻遭遇除上帝以外的第二次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