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教我們家阿崢。”
賈怡教賈瑜說了很多感謝話，不管最後能記住那個，都是一份感謝。
還好，她這個姐姐今天沒掉鏈子。
席間，賈瑜吃得並不多，輪椅旁邊的尿袋水麵沒怎麽上升，但她的身子卻實實在在有些吃不消，賈怡隻好推著她退場，囑咐自家侄子和徐喬隨便吃。
徐喬目送兩位傳奇女士遠去，陽光打在她們身上，光柱完整之後便又破碎，是歲月殘忍洗禮後的零星善意。
易崢餘光裏都是心愛女孩對自己這輩子最大秘密仔細凝望的風姿。
“阿姨很漂亮。”
“徐老師想不想知道我媽媽身上曾經都發生過什麽？”
“在你說之前，我想談談我的一些觀點，可不可以？”
易崢哪會說不好。
“相信易崢你能看出我的原生家庭很糟糕，所以，很多別人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全都能接受，而且在我看來，那些一點都不算奇怪。”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心裏有死結是你和萬爺爺下棋那次，我當時就在想，一個簡簡單單的摸兜動作怎麽就能讓你那麽提防？大概，你在這上麵吃過虧。”
“但我那時候沒往深處想。畢竟，我見過不少家庭條件好父母缺席成長的孩子，他們本人的性格也有這樣那樣的特點。”
”但是就在剛剛，進大門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你的父母並不是因為工作過忙才缺席你的成長。他們之間的故事很複雜，或者說相當複雜。”
“你不必為此感到難堪或是恥辱，父母再如何，孩子的誕生都是無辜的。如果有選擇，相信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並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比如說——我，我並不想出生，如果可能，我更願我雙胞胎哥哥活下來。”
“但這不是我自己能選的，我沒得選，易崢，你也一樣。”
是啊，他當然沒得選，誰願生來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又有誰願終生得不到母愛。